卫岑正在泼墨书豪,就听见有暗卫来报。
他有些不耐,道:“什么事?”
那人跪道:“报告三皇子,刚刚徇郡主进了棱寒彬所居的繁申阁。”
“好的我知道了,退下吧。”卫岑放下笔墨。
他不清楚这个徇郡主一定要在卫府住下的目的是什么,这三年杳无音讯不说,更不知道她结识了什么人。
想到此处,他便踱步向繁申阁走去。
刚刚推门,就感觉到剑势凌面,他侧头躲过,然后利落出掌打向棱寒彬的腹部。剑影一闪,直直切了下来,卫岑半路收了攻势。
然后卫岑向上勾手,将棱寒彬眼前的白布扯落,露出一双深褐色的眸子。
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情感,恰同死潭,冰冷如她的名字。
卫岑和她同时收手,他笑道:“我送你的纯钧剑用得很纯熟。”
“可是还是输了。”
卫岑摆手,说:“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屋外的阳光了,以前江湖上的引渡者就这样销声匿迹,需不需要我为你找个猎物练手?”
“就怕现在的我,会坏了你的计划。”棱寒彬收剑入鞘。
卫岑看着她抚摸着剑上的纹路,说道:“毕竟纯钧剑再怎么精良,也不及当年十三蛇骨鞭用得顺手把。”
棱寒彬苦笑一声,道:“逝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
“你如果再这样消沉下去,你让我怎么同江其无交代?”卫岑带着关切地说。
“他真的会在乎吗?”
棱寒彬这话说的很轻,不知道是在问卫岑还是在问自己。
“他离开时只对我说了一个字。”
棱寒彬抬眸,与卫岑对视,说:“什么字?”
“笑。”
棱寒彬听到这个字,嘴角真的勾起弧度。原来他最后的夙愿竟然这么简单,可是她好像连这个都为他做不了。
两人沉寂了一会,她才缓缓开口:“我的目标是谁?”
卫岑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说:“游墨本。”
“真是个有意思的目标。”她毫不犹豫地接受。
她曾经是江湖上的闻风丧胆的赏金刺客,名曰:“引渡者。”可是朝堂上的变迁牵动天下,她独人自然不能跟整个历史趋势抗争,所以便隐退江湖。
当然能住在卫府也是因为江其无的关系。
她对卫岑道:“我记得有人说过,剑势一快,连出鞘都是浪费时间,我想我该试试。”
“抛弃过去是挺好的。”卫岑笑道。
月明星稀,夜风鹤唳。
游墨本百无聊赖地独自饮着冷酒,挑着灯花。
白日里万人艳羡的他,到最后不也是孤苦落寞。
此时他的门外传来两声沉闷的倒地声,他眸子一凛,把挑烛的银针给掷了出去,簌簌地刺破了窗纱,可是被窗外的人躲过。
棱寒彬一剑将门劈开,发出巨大声响,一剑刺向游墨本的喉结。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游墨本执扇立于鼻前,正好抵住剑锋,他接力把剑锋打离自己的面前。
然后他展开扇面,扣动机关,几匹银针就飞向棱寒彬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