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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墨瑾年罕见的上朝了。 这些日子以来,墨瑾年的身体每况愈下,每日上朝对他来说负荷太大,于是一直都是墨润之以太子身份代替他去的。墨瑾年一是身体不好,二是实在不想再见到墨润之,所以已经多日不在朝堂现身了。墨瑾年的脸色并不好,人也清减许多,下面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
“朕身体欠安,多日不曾临朝,众位爱卿辛苦了。”
“皇上,您的龙体关乎金国江山社稷,是最为重要的,请您万万保重啊。”开口的是左丞相卞怀仁,说的情真意切,不知情的人怕是都会被他脸上的表情骗到了。
“卞爱卿说的是。但朕是金国的皇上,比朕的身体更为重要的是金国的百姓。爱卿们都知道,大宛和金国这场仗打了几个月,最近又发生了蝗灾,民间人心惶惶,长此以往定然动摇国本,各位可有什么良策?”
“回皇上,臣以为只要我们打赢了和大宛之间的战争,百姓们自然不会再信那种无稽之谈,雅安已经连胜了几场,相信不久便可战胜大宛夺回失去的城镇。”兵部尚书说道。
“启禀皇上,百姓无知。多会将天灾与**联系在一起。这蝗灾避无可避,大宛也曾遭遇过多次,既然已经发生了,目前最应该做的便是妥善安置灾民。”户部侍郎趁机附和。
墨瑾年看着下面的文武大臣,忽然有种无力感,这兵部尚书和户部侍郎都是卞怀仁的人,不知道是受了卞怀仁的授意还是本身就没什么本事,说的话还不如不说。
“朕问的是现在,诸位可有何办法安抚百姓同时尽快解决两国之间的纷争,不是让你们在这里说场面话。”墨瑾年动怒了,大家都看得出来,虽然话说的并不重。
“皇上,大宛和金国的战争其实目的并非要攻占整个金国。大宛位于北方虽然草场和森林资源丰富,但经济相对落后,他们会侵袭金国边境,无非是为了从我们这里得到些好处。大宛国君好大喜功,崇尚奢华,无非是想得到些银两物资。但萧然只怕想的不会这么简单,这次战事是对金国的一次试探,所谓知己知彼,一旦时机成熟臣担心萧然会不惜一切以攻下金国为目标。”和墨瑾年一样以身体不适为由多日未上朝的钟离洛缓缓开口,“但现在边境蝗灾爆发,灾民无数,粮草供应不及时,大宛很可能会借着这个机会改变初衷。现在最好在大宛还没有决定之前提出和谈。”
“右丞相说的太轻松了,如何和谈?现在大宛占尽了天时地利,这时候提出和谈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且一场蝗灾闹的人心惶惶,民怨不平这仗如何打的赢?”卞怀仁借机讽刺道。
“这就不劳卞丞相担心了。”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大殿入口传来。乔太后缓缓走入大殿。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纷纷行礼。
“平身吧。”
“谢太后。”
“卞丞相刚刚所言有理,关于此事,皇上龙体欠安,所以哀家将代皇上于今日正午在酬神台祭天酬神!”
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太后居然出来要代替皇上祭天,看似很正常的事情但此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太后,祭天一向是由皇上前往。恕臣直言,太后娘娘虽为皇上生母,贵为太后,但替皇上前往祭天似乎颇有不妥。”赵齐接替了邵维安成为新一任的御史,难得的敢于直言之人。
“难道赵御史有更合适的人选不成?”
赵齐沉默,他虽然敢于直言,但并不是莽撞之人,其实更合适的人选是墨润之,他是太子,即为储君,代替皇上祭天理所应当。太后虽然是皇上生母,但让一名女子代表皇家祭天似乎多有不妥,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墨润之这太子当的时机很怪异,对他和皇上之间的关系也都不明朗。随意开口会导致杀身之祸。
“此事无须再意。交由礼部去办。非常时期,一切从简。”
“那就有劳母后了。”墨瑾年忽然缓缓开口,说的似乎有些艰难。
“是,臣等遵旨。”
巳时刚过,太后宫外有人来报,苏越白求见。“传!”
“你满意了?”乔太后看着苏越白,语气说不上好,但却
却比昨晚平静许多。
“太后娘娘所做是当日我和惜默去雅安的条件。您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话而已。”
“哼。成王败寇,说什么都没用。只怪我当初一时失察,让依米逃出了宫。”乔太后说的坦然,当初答应苏越白的时候也没想到真的信守承诺,她暗中给宁啸天下令不惜一起代价除掉苏越白,只能说她低估了苏越白的能力,但对自己做的事情却从不后悔。
看着此刻的乔太后,苏越白忽然觉得她很可怜,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快乐过。争权夺利,暗中算计,她手下的亡魂无数,一心为了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和地位,到头来,墨昭从未爱过她,自己的儿子在紧要关头为了‘一世英名’默认了让她牺牲。更可悲的是,她竟然从未认为自己错过,到死都没明白她的一生为何会这样。
“乔太后,皇上原本正值壮年却药不离口,命不久矣;金国本该国泰民安,但却内忧外患;三位皇子年纪尚轻,本可相亲相爱。金国历史上一共发生过三次蝗灾,上次是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