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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惜默放下帽子上的面纱,出了客栈也没什么明确的地方要去,想起老板娘说的桂花林,就不由得往城南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有些奇怪,一般来说桂花性喜温暖,湿润。这雅安虽然不是很冷,但也不算很温暖,尤其这里和大宛临近,其实气候略有些干燥,如果桂树能生长还真是奇特。
等韩惜默到了城南才知道,此‘桂树’非彼‘桂树’,这种树木和桂树长的并不相似,要更为高大一些,但都很茂盛,不过花却很相似,尤其是那股浓郁的香味简直如出一辙。闭上眼睛,细细品味那股雅致的香味,当真是不分伯仲。问了当地人才知道,这种树在雅安生长很多年了,但没人知道叫什么,似乎很喜欢干燥偏冷的环境,与桂树南辕北辙。但由于香味和桂花类似,所以大家习惯叫做桂树了,而且和桂花一样,花瓣可以用来做糕点,酿酒。很受当地人喜爱。
这里每到花开时节,景象异常美丽,是许多恋人相会的好地方。但此刻,两军对垒,也少有人有闲情逸致来这里赏花谈天了。偌大个林子里,只有寥寥几人,倒是给了韩惜默方便。她许久没有这种停下来的时候了,不为赏花,不为看景,只是单纯的让自己放松下来,什么都不去想,沉浸在这股淡淡的花香中。偶尔心累了,身体也会跟着疲倦。这两年事情太多了,都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放佛马不停蹄被逼着不得不前行。说也奇怪,韩惜默也见过更美的景象,但这里却奇迹般给了她一种宁静恬淡的感觉,如喝了美酒佳酿,微醺未醉。
韩惜默在这里呆了一天,心情无比舒畅,好似把这许久以来积攒的东西都结晶在了身体里面,腾出了更大的空间,人也变得有些轻飘飘的。回去的路上还买了桂花糕和几样当地的小点心,带给离香她们尝尝。
韩惜默是过的舒服了,但可急坏了离香。她是最早回来的,一回来见韩惜默和离思都不在以为二人出去了,有离思在她也没那么担心,毕竟暂时这里还没人知道韩惜默的身份。但过了一个多时辰二人都没回来,眼看着太阳就快下山了,离香心中略有不安。出门一问老板娘才知道,她前脚出门,后脚离思就走了。而韩惜默也在离思出去后没多久一个人出门了。
离香这回可是急了,收起了平日的嬉笑,转身出去找人。听老板娘的意思,韩惜默有可能去了城南。但离香一想,韩惜默这个人一般是大家说什么她往往朝着相反的方向去想,反其道而行,这似乎是一种习惯。而且,韩惜默的性子还真不是什么欣赏花花草草的大家闺秀。想到韩惜默来到这里的目的,可能也是出门看雅安的情况了。于是离香也放弃了直奔城南,转而以客栈为起点,一条街一条街的开始找了起来。还好韩惜默回来的不算晚,二人居然巧合的在街上遇到了。
“小姐,你去哪了?你人生地不熟,我们又不在身边,这里这么乱,城中说不上还有大宛的奸细,你要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还不等韩惜默开口,离香噼里啪啦讲了一堆。韩惜默眨了眨她那双大眼睛,这话平日里都是离思唠叨的多,今天换成离香,音调拔高了一倍,语速也提升了一倍,说的韩惜默都是一愣。
韩惜默笑的很温暖,“我出来转转,放心,我身上带着暗器,自保没问题。我没想都你们这么快回来,也没留个口信儿,是我疏忽了。”
离香听了才察觉自己有些失言,而且想到自己刚刚絮絮叨叨都是平日离思说的话,脸有些红,果然是平日里久了,潜意识里都记住了。“小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离香难得扭捏。
韩惜默拍拍她的脸,“我明白,你刚刚被离思附体了,那话不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们回去吧。”
“小姐果然善解人意。”
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无言和离思都还没回来。韩惜默也猜到他们俩应该不会太早回来。于是让老板娘上菜她和离香先填饱肚子再说。
“小姐,你差离思去做什么了?这个时辰还没回来?”
“让她去查查地形。先说说吧,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离香眨巴眨巴眼睛,“小姐,我觉得这雅安城中的百姓一定平日里生活都太无聊了。”
“怎么说?”
“因为太无聊了,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于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一文一武两位最高长官身上了。你都不知道,我几乎都不用怎么打听,刚坐到一个茶楼里顺口问了一句,就有人开始绘声绘色给我讲解祁国安和曲振宁的传奇,而且说的人越来越多,就像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
“哦?”韩惜默挑眉,有意思。“都有什么?说来听听。”
/>离香倒了杯茶水,挽起袖子,摆出了说长篇故事的架势。韩惜默斜睨了她一眼,看来有好多要说的。“据说雅安城这两位大人物同年,而且更巧合的是同一年经过文武恩科选拔上来的。之后据说俩人同在圣都共事,但接触不多,没有什么交集。二人在任上五年,恪尽职守,本应受到嘉奖但没想到有一次居然为了一名女子恶语相向,险些拳脚相加,此事影响恶劣。于是当时正五品的祁国安被贬到雅安来做县令,而曲振宁也被派到南方述职。又是五年后,祁国安在任期间,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送万民伞。而且他在任期间,县里经济治安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破格提拔为雅安府尹,这一干就是十年。在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