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头脑冷静下来,感觉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
李大猛的娘说的那些话并不像一个头脑糊涂的老婆婆所能说出来的,特别她那一瞬间所使出的诡异灵活之身手乃是虎引风平生所未见,连自己警校的武术教练也远不在一个档次上,绝非一个普通农村老婆婆能做到的,而且自己身边就有毛笔和手抄本神目御览,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幻觉。
虎引风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越是自己不明白的事,越要追个水落石出才甘心,他决定再去窦围子村一趟,去看看李大猛的娘,那个开眼婆婆,自己所谓的“师父”,问问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虎引风稍微思索了一下,感觉还利用上次李大猛报案的事做文章比较妥当,就说再找老婆婆查一查情况,这样理由就比较充分,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虎引风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很满意,决定明天一早就去窦围子。而且这次去不带其他人,自己一个人去比较方便。
虎引风将准备再去窦围子村查材料的想法告诉了张所长,张所长想了想就同意了。他对自己的这个手下还是比较满意的,小伙子聪明肯干,人也老实可靠,自从他来到这个所,自己基本上就可以做甩手掌柜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虎引风就开着派出所那辆破“黎明”上路了,一路上浮想联翩,反复考虑见了老婆婆该怎么开口,首先这称呼就是问题,叫“大娘”好像有些不合适,叫“师父”则更不合适,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头绪,不由得加快了车速,朝窦围子村方向驶去。
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这次四十多分钟就赶到了。虎引风首先将车停放在窦围子村委会门口,想先进去和村主任窦高山联系一下。
刚下了车,正好看见窦高山从里面出来,一见是虎引风开着警车过来,不由得一愣,立马回过神来,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两人寒暄了几句,虎引风说:“窦主任,这次我想去李大猛的娘家,再了解一下上次羊被盗的事。”
窦高山一皱眉,说:“哎呀,你还不知道啊,李大猛的娘已经死了,昨天才刚刚下葬。”
虎引风就觉得脑袋轰得一下就大了,怎么会这样,他有些着急地问窦高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窦高山叹了口气:“上次丢羊以后,老太太就突然发病,你们走后的当天夜里就死了,第二天早上才被他儿子李大猛发现,农村人都这风俗,一般死了人,在家里放一期,七天后就要下葬,否则不吉利。
这不,昨天我和一些邻居才帮着把老太太下葬了。哎,毕竟九十岁的人了,可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下子没过来,就走了。瓜熟蒂落,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想这种事就不要惊动上级了,所以,所以就没给派出所说。”
窦主任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
虎引风没好气地瞪了窦高山一眼,可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子,也没办法了。
再说,窦主任做得也不过分,农村死个老太太,有必要惊动官府么?是虎引风自己心里有事,急着要见老婆婆,才对此事感觉很愕然很失望,换个人,未必会对这件事上心。
冷静了一下,虎引风觉得既然已经来了,还是去看看为好,顺便到老婆婆的坟上祭拜一下。再者,老婆婆生前可是告诫过自己的,将来有机会有能力了,一定要带上她的尸骨赶到神目山庄,将尸骨重新葬在神目宫中。
尽管现在虎引风根本不明白老婆婆说的那个神目山庄究竟在哪里,但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万一这一切都是真的呢?
窦主任也看出了虎引风的失望情绪,好像也对自己没有及时将李大猛娘去世的消息告诉他有些愧疚,就试探着问:“虎同志,你找李大猛的娘还要了解什么事?别人可不可以代劳?找李大猛问问行不行?”
虎引风点点头,说:“好吧,我先去老婆婆的家中看看,你去找李大猛,你们俩一道也去老婆婆生前住的房子那里,我有些话要问他。”
窦高山诺诺而去。
虎引风心情复杂地朝李大猛娘生前住的那两间石头房子走去,他有些不甘心,想去看一看,看看那间石头房子里面究竟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很快,凤火娘生前住的石头房子出现在眼帘里,显得那么冷清、孤寂。虎引风心情沉重地走进了院子,门锁着,到处一片死寂。
短短几天之内,人去屋空,虎引风第一次感觉人生是那样短暂,禁不住心中一阵惆怅,看来这下没戏了。自己原本还想找凤火娘详细问问有关神目道法的一些秘密,没想到她竟然已经驾鹤西去了。
虎引风不禁有些恼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问几句,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然成了定局,后悔也没用了。
虎引风站在空荡荡的小院子内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正在这时,远远地,他看见山坡下的小路上出现了两个人影,那是窦围子村主任窦高山和凤火娘的养子李大猛。
虎引风心中一动,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从李大猛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上次出警来到这里的时候,李大猛和虎引风打了个照面,录了一份报警笔录就急匆匆地走了,说是回家吃饭,然而却一去不见了踪影,虎引风当时就对此人有些起疑。
后来凤火娘没头没脑地说出了一些话,话里话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