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大吃一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回头望了一眼另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只见那位白净面皮的男人也不禁露出诧异的神情,他慢慢站起身来,踱到虎引风的跟前,轻声说:“年轻人,你知道照片上的姑娘叫什么吗?”
虎引风沉吟了一下,说:“当五位从树林跑出来发现姑娘不见了,我听有人喊‘凤凰,你在吗’,我想,这位姑娘大概叫凤凰吧?”
男人面露满意之色,对办公桌后的马厅长笑着说:“老马,这小子我要带走,先欠你一个人情,等有时间了,我请你下馆子。”
马厅长爽快地哈哈一笑,说:“你呀,你的饭我可不指望,你自己说说,你都食言多少回了?”
男人面色微微一红,随即恢复了常态,说:“以前是以前,这次是这次,以前我不是忙吗,就冲你给我挑了这么一个好苗子,说什么我也得请你吃顿北京烤鸭。”
马厅长淡淡一笑,说:“老同学,烤鸭就先烤着吧。对不起,我可没答应把这孩子送给你,我是请你帮我把关的,你可别打歪主意。请客就不必了,今天我请你,你说到哪去吃都行,算是我请你把关的报酬,但人不能给你,我们还缺这样的人才呢?”
说完,故意半真半假地对房一梅挤了挤眼:“你说是不是啊,小房?”
司处长一听就急了:“唉唉唉,我说老马,咱可不带这样的,你要不让我把这小子带走,你这儿我从今后再也不来了。你说说,你们留这样的人有用吗?还是给我吧。”说着,言语都带哀求的腔调了。
马厅长淡淡一笑:“老同学,我们侦查办案也需要特殊人才啊。这样吧,我先用几年,等我退休了,不管这一摊了,人白送给你,怎么样?”
司处长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行,等你退休了,黄花菜都凉了,我正等着用人哪。怎么,你还非逼我把部长搬出来才行么?”
马厅长一笑,说:“好吧,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人我可以送给你,但你也不能白要,多少得有点表示不是?”
司处长急忙道:“好说,只要答应我把人带走,你说,你要什么?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没有我老司办不成的事。”
虎引风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心说这两人把我当什么了,送来送去的。心中有些不快,但又不敢发作,只得在沙发上尴尬地坐着。
房一梅看出了虎引风的尴尬,急忙说:“你们两位别争了,人家小虎同志还没表态呢。再说,就算调动工作,也要办个手续不是?”
马厅长、司处长这才住了争执,马厅长对房一梅说:“工作调动的事就交给你了,对下面就说调到厅里工作,别的不要多说。”
司处长这时恢复了严肃的面容,对虎引风说:“小虎同志,你是党员吗?”
虎引风面色微微一红,轻声说:“不,我还不是。”
司处长立即说:“以前不是不要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中共预备党员了,我和马厅长就算你的入党介绍人,你回去补个表就行了。党员就要听党的话,党教干啥就干啥,一切行动听党指挥,明白吗?”
虎引风心中一热,自打上警校开始,自己多次上缴入党申请书,都没获得通过,现在这人一句话就成了,心情确实有些激动,立刻站起来,敬了个礼,说:“是。”
司处长点点头:“嗯,你回去准备一下,把手头的工作交代清楚,一周后还在这里见面,将会有新的工作任务。
记住,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你的具体工作去向,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日这里的事情,包括你的家人也不行,这是纪律,懂吗?”
看着眼前这人精光四射的一双眼睛,虎引风只觉得一股慑人的威严无形中压了下来,他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房一梅对虎引风说:“你这次表现不错,我很满意,以后好好干,争取干出名堂来。”
虎引不出的万千感慨。
因为像他这种出身的农民子弟,实在是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往上爬的,终其一生能混到城里机关中,做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就很不错了。没想到阴差阳错,自己却能一步登天,实在要感谢眼前这位与自己非亲非故的房支的大力提携。
大恩不言谢,虎引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才好。
房一梅看出了虎引风的激动,淡淡一笑,说:“你不用感谢我。其实,今天的事我也没有料到。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世上的事情难说得很,好事也能变成坏事,坏事转眼也能变成好事,以后的路还要你自己把握,是福还是祸现在还不好说。”
虎引风闻言一愣,仔细琢磨着这位中年丽人的话,感觉很有深度。
的确,福祸无凭,惟人自召。好事坏事转眼就能变化,这是很富有哲理的。如果自己不是被分配到那个偏僻落后的石寨子派出所,就不可能遇到凤火娘婆婆,也就不可能有后来这一系列的奇遇。这样看,坏事也是好事。
但是,眼前的好事真的就是好事么?虎引风不知道答案,因为他现在还不可能知道。
想到这里,虎引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房一梅:“房支,那个司处长究竟是干什么的?”
房一梅神色一凛,淡淡地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马厅长的通知,据说是部里的人,具体干什么我不知道,马厅长不让我问,我想,可能是保密单位。你也不要问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