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念一想,我的孩子是人,别人的孩子也是人,他们没有父母的养育,如果再失去良兵经济上的资助,他们怎么生活?怎么能有个好的学习环境?只能在这尘世的风雨中悄然陨落或将身心磨硬,将来怎么做个好人?怎么学会爱人?
我吻了一下涉涉可爱的小脸,告诉他:“妈妈今晚要加班,不能陪涉涉,乖乖跟着奶奶吃饭睡觉觉啊。”
我走进房间换上一身黑衣服,因为怕狗咬,我穿上一双长筒靴,戴上护腕。穿戴好后我悄悄拿上家里那部相机走出了家门。
我到街角的一间药店买了两瓶浓酒精,再到商场买了一部新相机和两卷胶卷,又搭车来到巽云村。
路过巽云村的墓地时,我去外婆的坟前拜了几拜。外婆的坟旁又多了一座新坟,我看见坟前的墓碑上写着墓主的名字“黄视男”,我的记忆被拉回了十多年前那个遥远的冬日下午。
那个有阳光的冬日下午,包括黄视男在内的一大群妇女聚在黄视男家屋门前的空地上一边拉着家常一边织的织毛衣,纳的纳鞋底,嗑的嗑瓜子。
至于女主人黄视男为什么叫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我曾向我外婆打听过,外婆说黄视男的母亲生下好多个女儿,生到黄视男的时候她父亲十分盼望生一个儿子,结果却又生了她这个女儿,就从小把她当男孩来养了,所以叫她视男。
妇女们正忙乎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马路上传来,她们知道那是一个名叫“华香”的算命的瞎子又来走村串户地给人算命了。虽然许多男人对华香算命那回事半信半疑的,但妇女们却很相信命那回事。
一名妇女摸了摸口袋,大概口袋里有钱,于是向着马路上大声喊:“华香先生,来给我算个命。”于是那华香便敲着铃铛过来坐在妇女们中间。后来,许多人都掏一元钱给自己算了个命。华香给别人算命的那些话我倒全忘了,但给这位黄视男算的命我却记忆犹新。华香说黄视男这辈子永远都发不了大财的,黄视男听了那话当时就拉下脸来,撅着嘴很不高兴,还和华香争执了一番,连那算命的一元钱都差点要赖账。
然而如今黄视男确已躺在了坟墓里,估计十多年前就已经鹤发苍颜的算命的老先生华香,如今也已驾鹤西去。黄视男一辈子果真如他所讲的那样没有发过财,在农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这样过了一辈子。
我心中惆怅不已,人生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光阴,富又如何?贵又如何?到时还不都只是黄土一坯,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街头乞丐。人生若能和亲人在一起相亲相爱,难道不是最幸福的吗?但这对我来说也是奢望……
黄昏时候,淼淼的奶奶按我的吩咐抱了一大捆麦草放到养殖场附近的田埂上。为防万一,我是特意准备了两部相机。我叮嘱淼淼和她奶奶:“这事千万要保密,到时万一被发现,我就掩护你们带着那个拍了照的新相机离开,能不露面就尽量不要露面,千万记住,保住那个拍了照片的相机是最重要的!即使我被捉住,他们也不敢把我杀掉的,顶多受点皮肉之苦。”
请喜欢我的朋友们读正版的水天相接传,因为发表之后我又修改了许多次,将文中一些语句不通顺以及语法有误的地方重新斟酌修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