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亲,我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象她说的那男人有外遇的事情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因为从小,我就没有向她倾诉的习惯。在我的心中,总认为母亲是一个粗鲁、喜欢对我乱发脾气又八卦的村妇,我总是和她隔膜着,一个人躲在暗处舔舐自己的伤痛。而现在,我竟有点佩服母亲了,她大字不识一个,却连三十六计之一的“以逸待劳”也懂,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母亲的理论用在高洋身上可能会失效,因为高洋看中的不只是姜丽美丽可人的外貌,他还看中了姜丽父母手中的权力。所以高洋终究不会象母亲所说的那样结束外遇,回归家庭来善待我,他之所以不离婚,只是因为他怕影响到他的仕途。
时光在我的眼泪和辛劳中流逝,转眼我的儿子高涉已经两岁多了,高洋和我的婚姻还在不死不活地继续着,而他和姜丽也未断往来。高洋把他母亲从老家接来带孩子,自己经常彻夜不归。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刚起床就见高洋满脸怒气地从外面回来,连衣服也不脱,躺到床上生闷气。
我已不想去了解他了,他爱怎样就怎样,与我无关。
突然,高洋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了之后看了我一眼,走到阳台上去说话。
平常我都不理他的事的,今日我却突发好奇心,想知道他和谁说话要搞得那么神秘。
我躲到客厅的窗户边,想听一听他在说什么。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话后,只听高洋压低声音不高兴地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吴老板今夜要到镇上去亲自接一个娘们,还顺便去巽云村养殖场买病死的鸡,你说,你们酒店是不是经常都用的死鸡来做菜的?我对你们睁只眼闭只眼你们还不满足,倒嫌我在你们酒店白吃白住,是你们吴老板叫你向我讨钱的吗?……”
我大吃一惊,原来大世界酒店老板‘无皮寿’这么黑心,用死鸡来做菜给顾客吃。在市场上一只活鸡的价格是十几元一斤,一只鸡有四斤左右重,就需大约五十元钱,而养鸡场里的死鸡才卖五元钱一只,被酱腌渍之后也吃不出味道,怪不得他可以卖的那么便宜,挤轧得良兵的餐厅都要倒闭了,而顾客长期吃着病死的鸡对身体有害却并不知情。
我赶紧悄悄溜回卧室,装作刚洗过脸的样子坐到梳妆台前描眉毛。
高洋打完电话回到卧室看到我还坐在那,也不吱声,往床上一倒,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就去睡他的了。我和他一个月不说一句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不象夫妻,倒象是对方的累赘。不过我偶尔也会感到屈辱,他的手机、信件以及日记本都是随身携带或单独用一个抽屉锁着的,象防贼一样地防着我,好象我是这天下最歹毒的妇人,最忤逆的家贼。
想到这些,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提上自己的手提袋走出卧室,悄悄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洒了些水珠到洗手盆前面的镜子上,然后走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