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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把但丁带进了一间包房,但丁看出服务员们都对刑天很客气,从他们的眼神之中似乎还可窥见一丝敬畏。 ..“你是ip客户吧?”但丁嘲讽道,“没看出来,你的业余生活还挺丰富。”“我不是什么狗屁ip!”刑天背对着他,说的话虽粗,听话音倒好像不怎么生气。“那你在这儿干嘛?”“你来这儿干嘛?”刑天转过身来,警觉房的门,走进一些,小声说,“小组的安排?我怎么不知道?”
但丁心头一颤,随即也小声道:“有的事儿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不过……你能不能先跟我说说,你在这儿,或者说老来这儿到底是为什么?”刑天不屑地“哼”了一声,却不再把嗓门压那么低了:“我有我的情报源。”“愚公知道吗?”但丁依然不敢大声,尤其是提及“同事”的代号时。“就像你有你的、别人有别人的,不用人人都知道,这是规矩,忘了吗?”“可如果你的情报源沾染上了毒,这条规矩还适用么?”但丁鼓足了勇气质问着。
“咳咳!”宋大夫饮下一大口咖啡,险些被呛着。“对不起,”李芸清递过纸巾,“您说了很多了,谢谢。”
郑浩辉的女友不但吸毒,而且因为长期吸毒导致容颜憔悴。她不愿出门,不敢见人,也是害怕被人看见她那未老先衰的面孔。这些是郑浩辉讲述给宋大夫的。
“他要求您对此保密,可他女朋友是吸毒者,向公安举报她的话并不违反您的原则。”李芸清用安慰的语气说。“他对我保证那姑娘已经戒毒了,所以才要集中精力修复她心灵的创伤。”“您认为吸毒也是影响他女朋友心理状态的重要因素?”“是的。只是关于她的吸毒史,郑浩辉没说太多,不知是不是由于他也不大了解,但我就没有依据对此作更深一步的分析了。”
李芸清握紧杯子,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上面轻敲几下,终于不好意思地问起来:“宋大夫,我记得吸毒的人……他们的容貌因此衰变,看上去是挺惨的……甚至有些吓人?”“对。”宋大夫叹了口气。“那……换成您,在郑浩辉这个年纪,遇到一个有毒瘾的女孩,看到她……憔悴的容颜,您会一下爱上她吗?”这个问题令宋大夫哑口无言。李芸清又问:“郑浩辉说没说过他为什么会爱上这个姑娘?”“他曾经说,他们俩彼此知心。哦还有,听他言语之间透露出的意思,这姑娘的家庭从她童年起就似乎不太和睦。”“知心,家里不睦……”李芸清若有所思,“但是这一切都是郑浩辉告诉你的,而你从没见过他女朋友,哪怕一次?”“是的。”
“知道吗?我想起了一件事儿,是几年前卓吾还没加入小组的时候儿跟我说起的。”但丁索性坐到包房的沙发上,“当时我们的大学同学建了一个qq群,我没有参加,据卓吾的女朋……前女友说,群里有那么四五个人聊得最欢,发言积极踊跃。他们不光讨论毕业后的工作和生活,还乐于编段子、作诗,当然内容都不是黄的,而是针对时政和舆论的热点,特别是那些负面新闻。他们讥讽贪官污吏祸国殃民,或者某些部门的不作为,或者各行各业的潜规则。普通人发这样的议论非常正常,然而当许妍萍告诉我这几个人是谁以后,我立马儿哈哈大笑。”说到此,但丁故意打住,挠着下巴等刑天追问缘由。不料刑天仅仅是也坐下来,把脚搭到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并不说话。但丁自觉没趣,接着说:“原来他们几个,要么是考上了公务员的,要么是上大学前家里什么人就是当官儿的、只等他毕了业回去沿着铺好的路走的。总之,他们其实都是在各地的官场儿里混的,而且在学校的时候儿,他们在学生会或者系里就已充分展现出了阿谀逢迎的潜质,我可不相信他们走上了仕途,会变成清正廉明或者造福一方的好官儿。就是这么一帮家伙,明明投身于污浊的洪流,并且享受里面嬉戏的乐趣,甚至会推波助澜把水搅得更浑,然后冒出头儿就跟人抱怨这水太脏太臭。哼哼……”
“就算他们当不了好官儿,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是贪官儿呢?”刑天出其不意地打断了他。但是但丁似乎早有预备,不慌不忙地回敬:“那是后来,有一个周五,又和卓吾他俩一块儿吃饭,许妍萍说,群里最能编段子的一个家伙突然沉默了一个月,直到当天中午,才有同学确认:这丫当他们那儿哪个局长的秘,帮着局长贪污受贿,结果事发被连带着拿下了。更逗的在后头,其他那几位听了这个信儿,竟然也纷纷沉默了,害得卓吾以为他们也露了狐狸尾巴落马了呢。”“那是这样儿吗?”“反正过了快俩礼拜,这几个孙子又钻出来了,继续发自编或转来的段子。嘿嘿,心怀鬼胎,无耻之尤。”刑天腾地站起来,很明显最后四个字刺激了他。“甭拐弯儿抹角儿的了!”他喝道。“好,那我直说。你自称痛恨毒贩子,却和这家贩毒的夜总会相勾结!简直跟我的贪官儿同学一个德性!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才被警队开除的?”
“扑”的一声,刑天重重落回沙发上。“不,没这么严重。”粗喘几声之后,他反而很坦然了,“你说,你们救的人从这儿买过毒,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儿?”“嗯,三年前”但丁想了一下,“准确地说是三年零七个月前。”“那就对了!”“什么?什么叫对了?”“那年过后,这地方儿就再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