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最是帝王家,成王败寇的故事天天在上演。(.)
女帝羲和与皇储望舒,是帝国最尊贵的一对姐妹,她们的故事也刚刚演完。
凤藻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定定看着面前一碗浅绿甜羹,脸色惨白,等着对面的胜利者给自己了断。
凤翎似乎是吃货属性爆发了,面无表情,坐在一边大口吃着甜羹。发现凤藻没有吃,而是望着发呆,便随口道:“你不吃吗?莲心银耳羹。虽然没有荀子清煮的好吃,一样可以败心火。”
“奴才种!你要杀就杀,休想耍弄我。”凤藻已经彻底绝望,索性全部发泄了出来。
凤翎依然不喜不怒,自顾用勺子拨弄碗里的汤汁:“莲心这东西很吉利。若是世人都能连心,就不会有那么多无妄之灾了。”
凤藻垂下头,不再理睬她。
“皇姐。”吃货又咽下一口,抹抹嘴,终于打破了沉默,“虽然你从来没有把我看成妹妹。我还是要最后唤你一声。如果今天你做成了,宰了我,当上了羲和。之后你想做什么呢?”
“输便输了,我不做痴想。”
“皇姐就是太聪明,活得那么实际,痴人说梦又有什么打紧?难道我还会因为你想得太好而加重对你的责罚?”她天真地看着她,在凤藻看来,这种天真更像是一种挑衅。
“说得也是。”凤藻笑了,笑自己无用,既然说输得起,就该摆出输得起的风度。
“你若登基先要做什么?”
“自然是把你的余党全部剿灭。荀子清就是第一个。”
“嗯,擒贼擒王。他的确是最大的麻烦。留着一定会很讨厌。”凤翎甚为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呢?”
“把被你搅乱的朝政肃清。”
“可我才干了一个多月,要说惹的乱子,大概就只有蚩尤这一桩。可这仿佛也是皇姐给我寻来的。”吃货皱起眉,有些委屈。
凤藻脸上一红。
“肃清朝政之后呢,能够大权独揽吗?”凤翎不依不饶,眼中满是好奇,仿佛真的对她的答案很有兴趣。(.)
“你的奸贼靠山已死,鸿家自然树倒猢狲散了。”
凤翎沉默了一会儿,笑道:“嗯,鸿昭一死,鸿家就倒了。可是还有个扶你起来的慕容信呢?他杀了我东夷那么多人口,难道不比鸿昭更凶残吗?你确认……。可以斗得过他?”
凤藻不言语了,她确实没有想过那么多。
她沉吟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个好理由:“我本来就是储君,是命定的天子。”
“哦,”凤翎笑得更欢了:“在这乱纷纷的世道上。原来天子还算是个玩意儿。竟然还有人抢着做。”
凤藻有些讪讪,干脆端起碗,大咧咧吃了起来:“你准备几时杀我?还是这羹里已经放好了毒药?”
“我不能杀你。你是我的亲姐姐啊。大贤大德的望舒姬。杀了你,会很难看的。”
凤藻冷冷一笑:“你也知道我在朝里的清望吗?”
凤翎吃了一口银耳,舔舔唇道:“名声这东西吧,一旦做出来了就会很难伺候。你说如果我把那封勾结蚩尤的信,给青齐二州的军民看看。他们还会不会认可你的名声?”
凤藻的脸瞬间僵硬了。
凤翎轻松地笑了:“我也喜欢你的好名声。很有用。所以不舍得杀你。只有皇姐这样出生高贵的人,才会浪费材料,随便杀人。”
凤藻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是和慕容信有交情吗?他好像挺喜欢做凤家的女婿,都不嫌我傻,要讨我过去。等鸿耀之把他请过来了。望舒殿下……”她笑得甜蜜而诡异,“就请用你那高贵温柔的心抚慰那个蛮夷,好不好?”
“你?!你要我嫁给蛮王?”凤藻惊得几乎要跌落手中的勺子。
“不是我要你嫁。以皇姐的贤德应该自请和亲才是。是要做个叛国的罪人身败名裂而死,还是做个怀柔四夷的贤人令人敬仰地活着?你好像没有更多选择的。”凤翎笑眯眯继续她的品尝。
凤藻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仿佛是在权衡着什么。
“即使我自请和亲。别人也只会说我,是被你逼迫的。因为你忌讳我的出身和才能。你的新婚夫婿就是第一个要骂你的人。”
“我又没有什么好名声。由他们说去。至于鸿煦……”她放下了小碗,“你怎么还有脸提他?非要我说破吗?”
凤藻蹙眉望她。
凤翎轻轻叹了口气:“上月相亲之日,在上林苑刺杀成姬的是不是你?这么雷同的手法,实在太像你的风格……”
凤藻脸色难看地憋了一阵,终于立眉道:“是又如何?该死的女人。先把儿子卖给了我,哭天抹泪地求我收留,转眼就又攀上了你这个新帝。这种两面三刀的女人死不足惜。”
凤翎听了,又绽开了笑容:“皇姐,你知不知道。是你,把她推到我这边来的。”
凤藻没有听懂。
“要鸿煦来做帝君只是鸿昭的独断。成姬并没有参与。可她确实是需要一个靠山。可你心急火燎地要杀她,她当然只好来投奔我。其实吧,你那一副狠毒心肠到还不是把她吓跑的关键。这个女人连儿子都可以卖掉,实在也不是个善茬儿。是你拙劣的手段,吓到了她。没有半点从长计议的眼光。跟着你这么个差劲的主公,能有什么前途?成姬是看懂了这一切才找上了我。”
“你?!奴才种!”凤藻恼羞成怒,犹在苍白无力地辱骂。
“皇姐投胎之时的确是很有技术的。长安城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