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环绕,雾气弥漫的悠然有若仙境。
夕阳晚霞将湖泊染红一片,几只仙鹤振翅缓缓飞过,发出清脆鸣叫声。
湖泊之上是好似百转千回的峰回路转,半山腰处一条碧流色的阶梯一直蜿蜒下来,一块硕大的岩石上,清晰的刻着几个大字——玉果宫!
卡啦。。。。卡啦。。。。镣铐甩动的声音撞击在阶梯上,在两名女修身后,是三个低着头颅,一副奴隶打扮的男人亦步亦趋的紧紧跟着。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酸臭味儿,是从那几个奴隶身上飘出来的。
“什么人?”一名护卫顿时拦在前面,蹙眉喝问道。
“罗浮宗内门弟子罗珊,霍清求见圣女殿下!”
顺着阶梯往下一看,指尖两名面色微微发白的女修,缓缓的仰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弱的颤音。
三名奴隶奈拉着脑袋,站在一步之外,镣铐轻轻的在地上一下下好似有频率的碰撞着,惹人心烦。
“所为何事?”
虽然还未正式册封为圣女,但是,澹台玉果会加封为圣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自然是地位尊崇,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了。
罗珊感受着如芒在背的目光,缠绕在手腕上的镣铐像是毒蛇一样在轻轻的蠕动,肌肤上一片冰凉瘆人,她呼出一口气,咬牙道:“是圣女殿下吩咐的事情,前来复命。”
她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用银水密封的信封递了过去,心跳如同擂鼓般震颤:“还容通禀!”
对面的侍女接过信封,指尖在上面摩挲了几下,信封很薄,她没敢拆开,“里面是什么?”
罗珊没有回话,她也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如何能作答。
“等着!”
侍女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朝上面走去,却不知罗珊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烛山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紧紧抓着镣铐的五指才慢慢的放松,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才缓缓的收缩回去。
澹台玉果刚刚回来没多久,小脸上还沾染着一丝冻霜,她心中疑惑:“我吩咐的事情?”
面上却是冷若冰霜,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泣,软弱的没跑出两步就昏倒在深山里的女童了。
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智。。。。她都已经脱胎换骨,自然不会在区区一个侍女面前露出丝毫的异样。
她面无表情的接过信封,随手撕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一片空白,只有正中心写着三个小字。
字体呈出黑褐色,好像是用某种特殊的涂料染色的——是鲜血!
呼吸骤然变得急促,瞳孔狠狠收缩,脸上涨出大片的血丝,澹台玉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信封,她脸上的神情变幻恰好都被信封遮挡住,底下的侍女观察不到,只以为她是在看信里的内容,没有多疑。
她又哪里猜到,信中只有三个字!
仅仅,三个字!!!
半晌。
澹台玉果才放下手中的信,张嘴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把人带进来。”
莫名地,看着圣女的笑容,侍女心中忽然莫名的泛起一股寒意。
侍女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整座大殿顿时就安静下来,空荡荡的只剩下澹台玉果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正中央。
信纸顺着指尖脱落,“啪嗒”一声掉落在脚边,纸张正面朝上,正好可以看见上面的三个篆体的小字——秦!小!果!
字体方正说不出什么有什么特别,只是最后一个“果”字的一竖在收笔处朝上一挑,就好像一道竖钩要深深刺入地底的岩石一般。
“这三个字,是哥哥教我的,这个笔迹。。。”她猛地蹲下身子,将信纸小心翼翼的捡起来,仔细的确认无误:“是哥哥的笔迹。”
“而且,我原名叫秦小果,罗浮宗内除了死掉的澹台仙,几乎无人知道,莫非,真的是哥哥?”
思绪像是潮水一样淹没过来,澹台玉果眼圈有些发红,用力眨了眨眼睛后,将只写了三个字的信纸塞回信封,贴身收藏好,就像是藏好了整个世界。
大殿的门被打开。
侍女走在最前面,两名罗浮宗的女弟子神情有些忐忑,叮当叮当的铁镣铐撞击在地面上,有些刺耳。
澹台玉果强自压制住心中的情绪,双眼却瞪大盯着那几个奈拉着头颅的男人。
“是哥哥么?”澹台玉果内心无比的紧张,她呼出一口气,挥手对侍女道:“你下去吧。”
“是!”
侍女退走,大殿的门被重新关上。
两名女修脸色惨白,手上的镣铐忽然被绷直,她们的心脏跟着狠狠一跳,她们至今都还不清楚,身后的这三个男人到底有何目的。
镣铐看似是锁着后面的三个男人,但是,实际上,手腕处那种冰凉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们,真正锁住的正是她们自己。
烛山低着头颅,生白的双眼倒映在地面上,每一个人的神色变幻都被他悄悄的收在眼底。
“动手!”
咔哒一声,镣铐猛然绷直,像是一条拉紧的弹簧急剧的收缩,强大的拉扯力将罗珊二人朝后拽过来。
手腕被勒住,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仰去,罗珊和霍清两人心脏狠狠一跳,嘴巴张开,刚准备出声。
余光中,两抹寒光掠过。
接着,二人就觉得身子忽然一轻,视野忽然腾空而起,一抹血色的喷泉将自己罩住。
骨碌碌。。。。两颗头颅滚落在地上,两对眼睛还死死的圆睁着,森白的眼珠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