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楚真人和姜三石到了墨城校场中,孙慕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孙慕云通过脚下大地将二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心知这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他也不点破。因为此刻墨城确实需要修士援军,若是让这二人颜面尽失,自己平白无故多出两个敌人倒也罢了,只是这墨城中的数百万百姓未免会跟着遭殃。
“太楚真人,我无意与你为敌,只是你实在欺人太甚,我已说明决战后自会离开墨城,你却偏偏逼迫我此刻就离开。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这次也怪不得我了。”孙慕云站在校场中央,远远地朝太楚真人道。
此时这校场中并没有多少士兵,但听闻孙统领要和太楚真人比武,众将士岂可放过如此机会,纷纷围将过来,顷刻间这校场中便聚集了上万之众,连有些养伤的士兵和修士还扎着绷带也都过来凑这热闹。众将士见了,忙都给他们让开一条道来。
孙慕云原本想给太楚真人一点教训即可,但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已是骑虎难下,心知放水不得,便猛一咬牙,朝太楚真人朗声道:“真人,请了。”
太楚真人来到场中,一口气祭出四件法宝来——竟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四下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孙慕云也不由得收起了轻视之心。
“孙统领,我这法宝名叫四象弗如,由羲之笔、宾王墨、嵇康纸和白石砚四件子法宝组成,威力堪比古宝,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了。”太楚真人收起了方才黑池殿中的做作,一脸严肃道。
孙慕云点点头,晃了晃自己的两只拳头道:“我这件法宝叫做拳头,太楚真人可愿意尝尝?”
太楚真人大怒道:“你这是在消遣我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真元流转,羲之笔率先发难,在空中轻轻一点,便化作万千笔影,直朝孙慕云点来。孙慕云一见,一拳轰出,身前的空间猛然坍塌开来,顿时将那重重幻像都挤压得涣散开来。
见此情景,太楚真人扬声道:“去!”
宾王墨腾空而起,幻化无方,时而飞鸟,时而走兽;时而大刀,时而长枪。孙慕云看在眼里,心下冷笑起来,这等法宝实在是聊胜于无罢了。
就在此时,太楚真人体内真元透体而出,投入到那宾王墨中。原本漆黑的宾王墨顿时散发出阵阵白光来,接着幻化成一座大山,直直地朝孙慕云压去。
孙慕云见状,仍然毫不经意地向上一拳轰出,半空中立时响起一片风雷之声,四下里的空间又再次塌陷开来。
那座墨山并没有在塌陷的空间里涣散,反而带起一阵虚影,直接越过那块坍塌的空间,突然出现在孙慕云的头顶。
四周狂风猝起,一股庞大的力道扑面而来,看着头顶上方直直压来的墨山,孙慕云感到一阵窒息。他的脸色变了变,一个瞬移躲开那座威力惊人的墨山,突然出现在太楚真人的背后,一拳因循着大地律动打去。
感觉到身后朝自己袭来的劲风,太楚真人身形突然一阵恍惚,接着便已横移出去数尺的距离,从容地避开了孙慕云的攻击。
“这是风之法则?”孙慕云诧异道。
“正是。难道孙统领也对风之法则有所领悟?”太楚真人调笑道。
孙慕云用凌厉的一腿回答了他的问题,太楚真人仍旧从容地横移数尺躲开,同时体内真元透体而出,直往半空中的嵇康纸和白石砚中投去。
嵇康纸直直地朝孙慕云裹去,而白石砚则不断朝他轰击而去,加上方才的宾王墨所化的墨山以及幻化万千的羲之笔,场中顿时有无数件法宝追着孙慕云打去。孙慕云则在场中不断地瞬移着,每一次都出现在太楚真人的背后,只是一拳一腿不断地骚扰着他。
太楚真人终于失去了耐心,冷哼一声,将羲之笔、宾王墨、嵇康纸和白石砚这四件法宝都收回到身前,一股庞大的真元之力涌入到这四件法宝中,同时默默地掐动法诀。那四件法宝都随之变得熠熠生辉起来,孙慕云顿时感到有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太楚真人身前的那四件法宝中传来。
便见诡异的情景发生了,那嵇康纸先飞至空中舒展开来,然后白石砚飞至嵇康纸旁边停在那里。宾王墨幻化成的那座墨山消失不见,又变回那黑乎乎如墨状的一团,稍作停顿便飞入那白石砚中,化成一滩乌黑的墨汁。最后那羲之笔在白石砚中轻轻蘸了一蘸,便在一旁的嵇康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孙慕云看得心下大奇。场边的数万将士也都张大了嘴,痴痴地看着空中奋笔疾书地那支羲之笔,只是不知道到底写得是什么。而围观的修士则都感到了一丝不安,那羲之笔每写一个字,从那嵇康纸上传来的威压就大了一分,片刻间便有一股令人感到心悸的庞大压迫感朝着场中倾轧下来。
羲之笔突然停止了书写,太楚真人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傲然道:“笔墨纸砚,四象弗如!”
空中的嵇康纸猛地一抖,其上书写的字符纷纷都跳了出来,远远望去金光灿灿,宛如活物一般。孙慕云一看,却是霸气至极的十二个字符: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共存。
这十二个金光灿灿的字符一下子将孙慕云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孙慕云被困在这十二字的字符牢笼中,竟然只能感应到很微弱的大地律动。他心下诧异,想了片刻终于明白过来:只有法则之间才能相互影响——包括叠加和削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