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张嘴了,阮氏可还是没忘记跟这个自己以前没放在心上,现在放在心上却是有些疏远的外孙女拉近关系。
“落姐儿,快来坐着说话!”阮氏示意桑落坐到她跟前去,一般来说这都是家里受宠的小辈才能坐着的地方。以往这地方是属于李雪青,原主以前可没机会坐过。
桑落见状只笑了笑,却是没依言过去,反而只将自己当成寻常客人一般,坐在客人该做的地方。
阮氏也不气恼,笑呵呵的继续说道:“落姐儿,怎么没见王爷和孩子?今儿这大好日子的,难得一家子都能聚在一起好好的说说话不是?怎么?王爷没来么?”
桑落嘴角抽了抽,果然阮氏才是奇葩中的战斗机,她的想法简直可以收割无数膝盖!
“王爷有事,怕是不能过来了!”桑落抬起眸子,脸上带着笑容,可笑意却是不曾到达眼底。
阮氏张嘴就想要问穆战北到底有什么事情,竟是连给长辈祝寿也不过来。好在她身边的人也不全都是糊涂鬼,连忙抢先夸了穆战北几句,这才让阮氏没把那话给问出口。
桑落从头到尾就是带着那丝浅笑坐在那儿,有人跟她说话她偶尔也会简短的回应一两句,不过大多时候也仅仅只是坐在那儿笑着看着大伙。只有素阳跟她说话的时候,十回里边倒是有七八回能得到回应。不过素阳的话也不多,两人大多数时候也就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儿,看着众人上蹿下跳的,就跟看场戏似的。
阮氏自然是少不得要为李学森说几句好话,桑落也算是服了。至于素阳,在说起李学森的话题的时候,她从头到尾就是微微垂着脑袋,只有桑落看到了她嘴角的那丝冷笑。
其实抛开她们之间的恩怨来说,对于素阳的这种性子桑落还是挺欣赏的。喜欢的时候掏心掏肺的喜欢,遭遇背叛的时候就干脆的收回自己的心思。
这样的人,至少能让自己活的稍微自在点。
阮氏虽然有诰命在身,不过品阶却是不高。更何况,她自己的产业本来也没剩下多少,李家又没分家,此番寿宴也是公中出的银子。她倒是想要弄大排场,只可惜,李家的家底摆在那儿,能出色到哪里去?受邀而来的夫人们在她跟前好一顿夸,出了门哪个不是冷笑几声,满脸嘲讽?
桑落去的时候动静不大,只在阮氏跟前坐了会儿就径自离开了。走的时候倒是刻意的在一些人跟前露了个脸,也免得到时候被人说起来她殷桑落恃宠而骄,半点面子也不给外家的人留,竟是连外祖母的寿宴都不露个面。
至于穆战北……好吧,桑落可不认为有人有那胆子去追问穆战北为何不去。除了像是阮氏这样想法比较“特别”的人除外。
从李家离开之后,桑落去了属于公孙秀的那家书坊。文小掌柜的还是跟以前那般温润出尘,不过若是细看的话,眉宇间却是多了几分愁绪,笑容也不若从前那般坦然。
“给王妃请安!”文小掌柜的快步上前迎了两步,抱拳给见礼。
桑落轻笑,半真半假的道:“想当初我也是这儿的常客,那时候每回过来可没见文小掌柜的这般客气。”
文小掌柜的神色不变,眼神也如同上好暖玉那般让人有种温暖的感觉:“文某知错,还请王妃恕罪!”丝毫不辩解,只用轻松的言词直接值钱,这做派压根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桑落心中也是暗暗称赞,这人能被公孙秀那般看重,甚至还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心上,果真也是有他的特别之处。只可惜这人对公孙秀也是死心塌地,不然的话,挖个墙角倒也不错。
他都先道歉了,桑落原本也不是来难为他的,也就顺着台阶下了:“知错就好!既然知错,那就劳烦文小掌柜的将最新最好看的话本都拿出来给我瞧瞧。”
这话也带着几分打趣,文小掌柜的压下内心小小的讶然,笑着应下了。
转过头的时候他的眉头忍不住轻轻一皱,就如桑落所说,他跟原主之间见面的次数倒是不少,不过自从桑落嫁人之后,文小掌柜的还真没见过几面。以前只听说这人变了,现在亲身经历,再将印象中的那个人拿出来对比,只觉得这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可明明就是同一张脸,也是同一个人!
桑落知道他会多想,这人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不过,她要的就是他的多想!
话本一般都是那些夫人小姐们平时闲暇之余的消遣,才子佳人的话本就是最有销路的。对这种有点感情还要遮遮掩掩的话本,桑落实在是难以提起兴致。平时买回去了大多也都是莲心和宝瓶这些丫鬟们在看。她其实对这些话本没多大兴趣,只有无聊透顶的时候才会拿来翻看一两页。
文小掌柜的拿出来的话本自然也都是这些才子佳人的“美好爱情”故事,桑落略略翻看了几眼,里边的对话酸的掉牙,剧情浅白的丧心病狂。桑落面色不改的合上话本,又拿起下一本。最后一共选了六本,让一旁的莲心拿着,假装没看到一向稳重的莲心倏然亮了起来的双眼。
付了银子之后,桑落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回回都看这些酸掉呀的故事,倒是显得采出众,当年也是公孙太傅看重之人。既如此,文小掌柜的为何不自己写些话本?这些酸掉牙的话本就算了,以文小掌柜这般文采,写个热血沸腾的历险故事不也是手到擒来?”
文小掌柜的微微一怔:“历险故事?”
桑落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