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妈妈给你熬了鸡汤.起來喝点.”是赵绣的声音.温柔如初.恍若还是十年前.她的身边还有老王的影子.儒雅的面容温柔的笑着.对自己招手.“阿禾.过來.”
禾里眨眨眼.又沒了.只有穿着讲究.优雅高贵的赵绣.关心的看着自己.许是早上自己的退后让赵绣比较敏感.记住尽量不碰自己.禾里细致秀气的眉眼闭了闭.复又睁开.勾出一个浅笑.伸手拉住赵绣的手.“妈.你先休息下吧.警察局和家里來回跑.也累了.”
只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赵绣的眼立刻湿润起來.高兴的反握住禾里的手.突然变得唠叨起來.“瞧你这手腕细的.都是妈妈不好.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吧.以后妈妈好好给你补补.让张婶多给你做些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妈妈吩咐张婶给你做.”
“我不挑的.什么都可以.”禾里沒想到赵绣的反应会这么大.心下苦笑.看來以前的疏离让妈妈伤心了.程岂说的也沒错.刚过则易折.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就像老王一样.未尝不好.
赵绣的眼里有些失望.呐呐的道.“啊.这样啊.”复而又释然.禾里小时候就不在自个儿身边.和自己不亲是肯定的.怜惜的摸摸禾里的头发.“有什么想吃的吗.妈给你做.很久不下厨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以前的味道.”
堂堂香港首富的夫人.能为她洗手作羹汤.即使是自己的妈妈.禾里心里也是骤时一暖.“小时候做梦.总梦见你.”还有老王……
禾里有些害怕和赵绣说起老王.最初.禾里以为老王是她们之间的纽带.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禾里却难受.既害怕又哀恸.他连老王的墓碑都不知道在哪儿.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么黑的地方.十年來.有沒有有人去和他说说话呢.会不会给他烧纸拜祭.会不会是孤坟话凄凉.已是满园草.
这么一想.禾里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來.禾里恨自己.老王为什么会死在自己手下呢.老王那么疼她宠她.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她杀了王勋.可是她什么也不知道.就连当初王勋死的样子.都沒留下一点在印象里.
她不记得了.所以人们说她弑父的时候.禾里也只是不屑的低下头心下轻笑.那就算是吧.是她杀了王勋.当掌中宝宠着的王勋.
现在和赵绣说以前这个字眼的时候.禾里心里如针扎般难受.既然她是凶手.为什么她会记不得呢.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唯独她这个凶手不知道呢.
被赵绣反握住手的瞬间.禾里不禁想.如果不是她杀的王勋该多好.如果沒有这个罪名.她现在也许可以心安理得的接收妈妈对她的好.享受她的温暖.受欺负了.可以和齐清媱一样.扑进妈妈的怀里哭.可以沒有顾忌的任性.
禾里猛的甩开赵绣的手.牙关紧咬.心脏疼得都喘不过气來.低低的呢喃.“不是我.不会是我.我怎么会杀老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