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以身涉险
车子里的人烦躁的拿过右手边的烟,烟雾缭绕的缠着,将精致的眉眼遮掩,比油画里走出来的人还浓墨重彩,那张脸实在是长得动人心魄。
男人精致的眉眼一沉,透露出危险的光芒,死死的盯着那个背影,削瘦得很,可是那双眼睛干净得让任何人都不能忽视,一眼就沉沦下去。女人伸出手,远处那个卓尔不凡的男人走过来契合的握住,女人柔顺的走在男人身后,多郎才女貌?
男人自嘲的笑起来,烦躁得用力捶了下方向盘,将烟盒重重的摔在一旁。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压根儿没人注意到撞人的车子。
男人这才从车子里走出来,哀伤的望着禾里走过的方向,声音里都透着极致的缠绵,“阿禾,阿禾……”
同方向,孩子的母亲惊讶的看着车上下来的男人,脸上浮起一抹惊喜,“柯生,你怎么来了?”
钱柯生不耐烦的看了眼女人,却慈爱的看着孩子,温柔的说,“礼儿,刚才吓着没?不是说了吗,不能在马路上乱跑,要是刚才爸爸来不及刹车怎么办?”
男孩有些害怕的低下头,懦懦的回到:“礼儿不是故意的,礼儿看到爸爸的车了,所以……”
闻言,钱柯生不赞同的看着低着头的孩子,叹息,“下次不要这样了。”
孩子这才抬起头,开心的笑了,“礼儿知道了,爸爸不要生气好不好?”礼儿明亮的眼睛,像极了钱柯生,卷密的睫毛,上下眨巴就像扑哧的两把小扇子。可钱柯生喜欢看孩子的侧脸,像阿禾。
钱柯生抱过孩子,亲了下礼儿的侧脸,没什么温度的对极力按捺住兴奋心情的女人说:“以后孩子我带,你尽可能少来吧。”
女人高兴的表情明显僵住,干干的笑着,“柯生,孩子才三四岁,离不开妈妈的,你工作那么忙,阿姨年纪也大了,孩子还是我继续带吧。”
“刚才那位小姐说得对,你还是少接触孩子,钱家的少爷,性子傲可以,可是不能不明事理。”钱柯生抱着孩子一笑,转身就走,留下女人不说一句话。
女人颤抖着身子,惊恐的跟上去,不顾所以的扯住男人的定制的西装袖子,“钱少爷,我求你了,孩子还那么小,离不开人的,刚才是我错了,我……我改,求你了,礼儿……”钱柯生没说话,女人精神一震,继续解释道,“礼儿出事,我也是着急,才乱说的。”
“杀人犯的事情可以乱说?”钱柯生冷声一问,吓得女人抖得更厉害,“我……这件事不止我知道,好多人都知道,早就传开了的,我只是这么一说……”
钱柯生眼眸一眯,冰冷的寒气慑人,女人身体一震,赶紧闭嘴,脸色苍白,手转为拉着孩子,钱柯生看重这个孩子,她是知道的,这孩子像极了他,自己是孩子的妈妈,他不会这么狠心的,女人对孩子尤为自信,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可以进入钱家的王牌。
孩子似乎是被吓着了,呆呆的愣着,下颚紧紧的咬着唇,“爸爸,疼。”
钱柯生的眼里终于出现一点惊慌,“礼儿乖,爸爸带你去看医生,一会儿就不疼了。”温柔的摸摸孩子的头,不留情义的拉下女人的手,绝尘而去。
容貌姣好的女人跌坐在地上,似乎有些不相信,开始低低的哭着。
程岂拉着禾里的手,大掌握得紧紧的,那般契合。禾里走在后面,安静的不说话,一路上,禾里想了很多,自己是杀人犯,蹲过监狱,就这么可恶吗?连一个陌生的人都不能容忍,仿佛罪大恶极的应该一辈子不出来才好。
世俗的眼光就是如此吗?你清白的时候,人人夸着你,一旦你有罪了,你十个人都不够别人说的。
程岂突然停下来,禾里没注意,一下就撞了上去,鼻子疼得很,禾里赶紧摸摸鼻子,她小时候身体虚,特别爱流鼻血,禾里怕这样一撞,也流血了。
看着白净的手指上没有任何东西,禾里松了心,“怎么了?”禾里抬头,疑惑的问。
程岂低下头静静的瞥她一眼,赵禾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平日子里生人勿近,这时候缺能为了一个陌生的孩子不要了性命,“下次做事得考虑清楚,顾全自己才是最明智的。”
禾里轻笑,对上程岂的眼,“不会的,我知道轻重,这次,真是意外而已。”
“赵禾里,赵小姐,这样的意外还是别了,我老人家了,禁不住吓!”程岂看着禾里这副无所谓的神色就知道是敷衍,她到底知不知道生命诚可贵?
禾里老实的点头,低低的对程岂说,“以后不会了。”安静了好久,身边传来脚步声,禾里抬眼,急急的对着程岂说了一句。程岂的眼里溢满了笑意,比天上的满天星辰还来得耀眼,嘴角一勾,轻笑。
唐圆圆气喘吁吁的跟上来,弯着腰使劲儿的喘气,指着禾里和程岂,断断续续的道,“你俩走得太快,等……等等我成不?”
禾里无奈的敛了脸,拉起唐圆圆,“刚才吵架的时候不是挺得劲儿的?”
唐圆圆嘿嘿的笑,“我刚才不是气不过吗?那女人明显就是欠骂的,什么德行啊!”
唐圆圆耍起宝来,那是令人哭笑不得,程岂看俩人都笑了,心里也松快了些,“走吧,送你们回去,这时候也不早了。”
唐圆圆这才咋咋呼呼的叫起来,“糟了,赶紧的,老妈她们早等着呢!哎哟,这回可免不了被批斗了,我肯定得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