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将尽,夜露深厚,朱免免走后没多久,若熙就借故将林晗送走,而那之后她就就这样一直坐在床前,手心里轻握着那个滚圆却又奇怪的暖宝宝。一遍一遍的反复观看,做工是粗糙了点,但那上面的画还是不错,尤其是那几支简单勾勒成形的梅花,形神兼备,别有一番风味,至于那画上的人,刚柔并济、神情冷艳,只需一眼便让人难以忘怀。轻抚了抚手中之物,若熙不由叹了口气。
“若熙姑娘姿色不凡,若能进宫想必定能深得太子喜欢。”
“林公子谬赞了,若熙本是风尘女子,岂敢有如此奢望。”
“哈哈哈!想必若熙姑娘还不知道在下的身份。前些日子皇上亲自给陈公公下了道密令,暗地里查访德才兼备的女子,以供太子选妃之用。在下不才,有幸深得陈公公喜爱,暗访一事正是在下负责。”
“林公子为何帮若熙?”
“人生在世,无非是名和利,想我林晗寒窗苦读数十年至今没混得个一官半职,日后还请太子妃多多担待才是。”
此人文质彬彬,骨子里却透着阴冷与狠辣,消瘦的身体加上猖狂的笑声更让人觉得阴森可怖,不知为何脑海中会闪现出那个人的身影,一袭青衫,fēng_liú潇洒,那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那个叫朱免免的少年。只可惜,那样优秀的人只有同样优秀的沈家小姐才能配得起,而若熙,只能在这暗潮汹涌的世界里竭尽全力去保全自己,不求相守一生,但求能一直注视着他就好。。。。。。就这样顺其自然吧,早日入宫就能早日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缓缓起身,将壶中的热水灌入入口处,用塞上竹塞,安稳的抱着那个暖宝宝,静静进入梦乡。
“朱公子吃晚饭了吗?”看着朱免免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沈羽潼上前问道。
“有酒吗?”抬眼看了一眼沈羽潼,而后又低靡的沉了下去。晃动着身体,懒懒坐到餐桌前。
“真把自己当大爷了!回来这么晚还嚷着喝酒,你以为你是谁啊!”小菊虽嘴里这么嘟囔着,还是听从小姐的意思把酒壶端了过来。
一把扯过酒壶,仰头灌了下去,“噗!”水珠从鼻口喷出,对着明亮的月色晕出星星点点的银色。
“不会喝还逞能!活该!”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嘲笑自己的小菊,仰头又灌了一口。辛辣苦楚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味蕾,一瞬间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酒要这样喝才文雅。”从朱免免手中夺过酒壶把桌上的酒杯倒满,自己端起一个,递给朱免免一个,浅笑着给朱免免一个安慰。
“呵呵,还是羽潼够义气!干杯!”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过三巡之后,从未喝过酒的朱免免自然已混沌不堪,风言风语的喊道:“举杯邀明月!对影——呃。。。。。对影成,一二三,八人!”
掰开手指头数了数冲沈羽潼伸出了三根手指念叨:“八人,没错,对影成八人,哈哈!”
踉跄的拎起酒壶,在庭院里边晃悠边唱:“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在我记忆深处静静为我开着。。。。。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诶你说!为什么,风尘中的女子就要自甘堕落?搞笑!我还以为能拯救一个失足少女呢,哈哈哈!为什么啊,你说为什么?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去什么破青楼了!全部都是坏人!坏人,坏人!”
就这样唱着唱着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也许这就是酒精独有的魅力。。。。。。。沈羽潼搀扶着像孩子一样的某人,点点泪滴砸在她的手背上,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不忍。看着趴在自己肩上的人,脸蛋通红,薄唇红润,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使得她内心一片紊乱。 慌忙的把他架回房,丢在床上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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