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表现的无疑很镇定,仿佛也并没有受到沈莹言语挑唆的影响,但是内心却早就已经气炸了。她不明白颜玦怎么就又跟杜若扯在了一起,所以也没等那边回应便直接挂了电话。
彼时沈莹还是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模样,仿佛笃定着颜玦昨晚与杜若真的发生了点什么似的。而杜若看着眼前这一幕时,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起。
她倒还没有担心颜玦来了怎么办,而在意的反而是记忆中那个无比傲娇,总是强势地让别人来迁就自己的男人,从何时起居然允许起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这般造次?
盛夏收了手机,便听到杜若的声音传来:“颜少奶奶看起来很自信?”
颜少奶奶通常是外人对她的称呼,多少因为颜家的地位而给予尊重,但是这四个字从情敌嘴里说出来,却总是带着不同寻常的意味,即便她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太多的起伏。
盛夏将目光调向杜若,她并没有因为自己喊颜玦过来就失去镇定。盛夏便也笑了下,自若地说:“不是自信,而是相信他。”
音刚落,耳边便响起沈莹的嗤笑声:“既然那么相信,又为什么非要喊颜少来对质呢?”
“你怕?”盛夏问。
沈莹下意识地看了眼杜若,想到从前她与颜玦种种,又马上来了信心,道:“笑话。”
“既然如此,就安心等就是了。”盛夏说,抬步便进了杜若的病房。
vip的病房内很宽敞,且设施齐全。她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与高洁所住的病房格局一样,便挑了病床对面的沙发坐下来。脚边的地板上扔着带泥水的衣服,已经干了,皱巴巴的一团。接着,沈莹便也推着杜若走回来,并搀她坐回病床前。
其实最无措的还是朱助理,他本来已经完成任务可以功成身退了,谁知老板娘在这时杀了出来。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终还是进了病房,站在盛夏身侧。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二十分钟左右,病房的门才被人由外面推开。众人目光自然而然地都望过去,便见颜玦换了休闲装很清爽地走进来。
“颜少。”沈莹见到他犹为激动,因为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他了。
颜玦下意识地寻声望去,迎上她期盼、惊喜的目光,当然也就注意到了坐在她身后病床上的杜若。穿着宽松的病服,一双眸子极为无辜地望向自己,脖子上的红印犹为清晰,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再侧目,看到自己老婆安然地坐在沙发中,眼眸“淬笑”地望着自己,而朱助理就站在她身边的沙发扶手边,想个“太监”似的静立。
彼时朱助理的冷汗都快滴下来,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想过会给老板惹这么大的祸。
颜玦又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这场景也就猜出个大概。
他单手依然插在裤兜中,唇角含着闲适的笑走到沙发前,挨着盛夏坐下来。另一只手臂搭在沙发靠背处,无形中已经将她揽在自己怀里。问:“不回家吃饭,跑这里来做什么?”
那样的口吻,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不值得她去费一分的心神。
这场景与沈莹她预想的仿佛有些不一样,她面色不由微变地转头看向杜若。也只见她双手抓紧床单,低垂着头,一副忍气吞生的模样。
那边盛夏目光与颜玦相对,这男人眼里带着笑意,那模样倒还真没有半点被抓到的心虚。
她自然不会恼,更不会当着沈莹和杜若的面恼,所以笑了笑,说:“我妈病了,本来是想打电话告诉你晚回去一会儿,没想到在楼下遇到了朱助理,还以为是你不舒服没告诉我。”她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调向此时坐在病房上漠不作声的杜若,说:“结果却看到了杜小姐。”
盛夏一字一句地解释,声音还算温情。但这言下之意明白着呢,若没有他颜玦的授意,朱助理会来管杜若吗?
颜玦听到这里眉终于忍不住蹙了起来,他看向朱助理。
此时的朱助理真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陷在旧情人与现任老婆里的老板是危险,可比老板更危险的是办事不力的自己啊,都不敢想像颜玦接下来会怎么收拾自己。
不过显然他现在就算用眼神杀力朱助理也是没有用的,只好回答:“杜若的脚昨天在山上受伤了,没法开车,我只是让朱助理送她过来。”
这已经是解释了,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若是有意,大可以自己开车带她下来。
“哦?”盛夏嘴里发出一个颇含疑问的单音,不问他为什么会看到杜若受伤,而是微笑着又问:“我怎么听说你昨晚在山上是跟杜小姐过的很愉快呢?”
愉快两个字被她咬的别具意味,是个男人都听得懂啦。
颜玦眉心暗中皱的更紧,其实一个男人,尤其像他这样傲娇的男人,其实很烦感被这样当众质问,那多么没有面子。不过他也了解盛夏,这事今天若不说清楚,她必然又要跟自己闹上许久。便侧目看向杜若和沈莹,若不是她们说的盛夏当然不会知道。
盛夏见状,便将目光调向沈莹,说:“沈小姐,麻烦你把刚刚的原话再复述一遍。”
她模样虽然笑着,却有些咄咄逼人。
其实沈莹并不知道杜若与颜玦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知道杜若与颜玦确实在山上待了一夜。本来她对颜玦与杜若的感情很自信的,想着颜玦来了必定也会倾向杜若,只是眼前这一幕让她反而不确定了。
沈莹没说话,颜玦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