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市,最繁华的市中心。
钢筋水泥铸就的现代都市,高楼鳞次栉比,汽车与人群堵塞的街道在这个时段显的异常吵闹。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敞蓬跑车如游鱼一般穿棱期间,吱地一声,在某个咖啡馆橱窗外的马路上停了下来。
车门被推开,戴着墨镜的男人下车。
他看上去很年轻,大约只有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上身着灰色衬衫,下身是熨烫挺括平整的休闲裤。不过此时那衬衫上方的扣子开了两颗,隐约可见布料下性感的锁骨线条、以及紧实的肌肉。
这身妆扮明明很骚包,偏偏此时他又薄唇紧抿,踩踏在地上走路的气势让人感觉一股“匪气”逼来,让人不敢靠近。而他的目标——一抹蹲在路边正忙着捡地上的散落文件的身影。
盛夏觉得自己很倒霉,相亲遭人放鸽子不算,刚从咖啡馆里出来就又被人撞了一下。手在伸向最后一张a4纸,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结束今天糟糕的行程时,一只棕色的皮鞋却踩了上去。
“喂!”
她不满地喊着抬头,便看到了一张即便是有墨镜遮掩,仍让人忍不住会赞誉帅气的脸。当然,如果他此时没有踩住她的文件的话,要知道那可是她辛辛苦苦做了几天才做出来的企划。
男人显然并不关心那些,只将鼻梁上的墨镜下移半寸,在她脸上瞧了一眼,问:“盛夏?”
女孩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站了起来,问:“你是?”
她长的很漂亮,五官秀气、干净。身形站在他面前虽然显的娇小,但至少也在168cm左右。合体紧身的连衣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但最惹眼的还是那双从裙摆里延伸出来的双腿,白皙、修长。不得不说,家里给他选的相亲对象形象很不错。
可惜,他不感兴趣。
“颜玦。”男人薄唇间吐出这两个字。
盛夏闻言秀眉微皱,抬腕看了看表,提醒说:“颜先生,你迟到了三个小时。”
颜玦闻言,身子倚靠在自己的坐驾上,并随手将墨镜摘了露出一双出色的眉眼,但神情间并没有被声讨的尴尬,而是用淬笑的眸子回视着她问:“所以呢?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走?”那眼里的亮光能穿透人心一般,又仿佛在问她有没有自尊。
没错,尽管他迟到了三个小时,盛夏却一直等在这里,直到刚刚才从原本约好的咖啡馆里出来。原因在于这一场相亲,她才是迫切从这场婚约中得到利益的人。只是这事成与不成还有待商榷,他实在必要这样赤裸裸地鄙夷自己。
盛夏俏脸上露出一抹恼怒,道:“这就走。”放下戴腕表的手,转身离开。
颜玦唇角露出一抹嗤笑,开门重新坐回车内。发动引擎时,副驾的车门突然被人拉开,侧目——本该已离去的盛夏坐了进来。
“时间就是金钱,我想了想,你浪费了我三个小时,这么走太便宜你了。”盛夏说。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洒在她充满笑意的脸上,肤若白瓷,竟无半点瑕疵。
“那你想怎么样?”颜玦问。
她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说:“看看这个。”
颜玦将文件打开扫了一眼,标题是关于他们公司一个月后的成立周年会,白白的纸张上还带着他刚刚踩上的鞋印。他啪地一声将文件合上,说:“公司的事找我们人事部经理去谈。”一句话就给拒绝了。
如果能谈,她还用找他?
“颜少迟到了三个小时才到,是原本就不想来吧?”盛夏问。
颜玦回视着她,觉得那眼神在谈到工作时突然就变了似的,充满职场女性的算计。他饶有兴味回视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三亿聘礼加一辈子的自由,难道不值得颜少拿几分钟来换?”
“怎么?你就那么肯定自己能嫁给我?”颜玦身子倾近。
陌生的男性气息袭来,她眼眸闪了闪,楞是克制着没有动,并假装镇定地说:“颜少清楚,我今天既然能有幸跟你相约,便是得到了颜董的首肯。如果打电话说对您十分满意的话,相信颜少也会很困扰——”
“盛家已经穷途末路到要卖女儿的地步了?”颜玦唇角扯出一抹讽刺。
虽然盛夏觉得自己脸皮够厚了,还是有些发热。指尖捏紧裙子的布料,回击:“看来颜少也很有自知之明。”
他在讽刺自己,因为短短两个月内,整个e市都在传他是gay、他性无能、他有传染病等种种猜测。颜玦笑了,文件丢还给她说:“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有没有本事说服我。”
盛夏听到这话以为自己有机会时,他便已经将车子开出去。二十分钟后,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会所前。
“颜少。”
今天的饭局是早就定好的,工作人员已经站在两侧夹道欢迎,他直接上了二楼。
盛夏抱着文件夹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一边匆忙打量着周围一边跟上他的脚步。他站在门前,侧头看着她问:“不后悔?”
盛夏咬牙点头。
颜玦盯了她半晌,身子突然倾过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背正好抵住了门板。而他的手则穿过她的腰侧扭动了门把,房内的热闹的气氛也在一瞬间倾泄而来。
“颜少来了。”
身后有人兴致高昂地喊了一句,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射过来。而盛夏恰好在此时侧过身,她本就美丽,自然也惊艳了一室的目光。
颜玦迳自走进包厢,盛夏连忙跟上,脚步却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