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阵如林,端是厉害。这枪阵摆上,三步之内难以冲阵啊。”
“前有枪阵,后有火铳,这组合起来就更加厉害了。听闻就是这个火铳兵才让秦大人一举打溃了李岩的兵。那李岩可是闯贼麾下一号猛人啊……”
濮阳县的李文林听着其他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心中顿时惊叹连连。余光之中,李文林看了一眼端坐微笑的东明县孙家孙如飞,心中暗骂,他想这孙家怕早就知道了这兵的厉害,然后投靠了秦侠。可恨自己……今日才明白怕是晚了啊。
“骑兵方阵来了!”
“还有大炮,好多大炮!”
“真是强兵……好厉害的强兵!”
“快看,那是什么?天啊,那是闯贼的旗帜,这是……”
众人议论纷纷,李文林的声音说到最后,却是压低了下来:“这是炫耀武功啊……
一面面破败的旗帜出现,一个个曾经在东明、濮阳两地横行无忌的名字重新浮现众人的眼前。
史九郞,秦大锣,姜布,李国贵……
只不过,看着一个个写着史、秦、姜、李等大字的旗帜破败无比,被官军随意地丢在了一辆马车上。众人明白,他们在也不需要担心这些闯军的来袭了。
现在武力强大的,护卫一方的是朱慈烺麾下的山东镇和临清营!
这也意味着……这片战乱不休的地头。现在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官军威武!大明万胜!”就当李文林等士绅商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台下围观的人群里一个披头散发,枯瘦如柴的男子嘶哑着嗓音喊了出来。
朱慈烺侧目望过去,一旁的孙如飞忽然开口叹了一声道:“大人,请恕此人无礼。此人叫做周新,家中本有三十来亩田地,也算是个体面的秀才。只可惜来了闯贼李岩所部后。周新的娘子就被抢了侮辱。自此后周新就疯癫了……也是个可怜人……”
显然。与周新拥有着一样经历的人不在少数。
当官军将这些肆虐东明县的贼寇杀败,拿着他们的旗帜炫耀武功的时候。
无数被贼寇所肆虐破家的百姓痛苦哀嚎,更分外激动地喊了起来。
“官军威武,大明万胜!”
“官军威武,大明万胜!”
……
忽而,朱慈烺站了起来,看着台下无数官兵道:“告诉我,将士们去开封,是为了什么?”
“打进开封。解救黎明!保家卫国,大明万胜!”
“打进开封,解救黎明!保家卫国,大明万胜!”
“打进开封。解救黎明!保家卫国,大明万胜!”
……
数千人齐声大吼,响彻云霄。
而一旁的百姓,更是疯狂地跟着大喊了起来。
“打进开封,解救黎明!保家卫国,大明万胜!”
……
朱慈烺的身后,一干士绅商人看着这一副景象。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朱慈烺带着他们进了监军府,面对满堂的珍馐美食,依旧不住地述说着今日的见闻,更参杂着其他几处见到的官军景象。这一对比,更是带来了无数的谈资。
“这大明其他的兵怎么与秦益明大人的兵差距这么大呢?河南的兵,那就是一群叫花子啊!”
“其实原本山东的兵也好不了多少,一样是一群叫花子,也就刘泽清麾下的家丁好一些。可山东镇的兵现在到了秦益明手里,竟是变化这般大……”
“国乱思良将啊……”
“就是秦益明大人这般厉害,上头怕是……嘿嘿……”
“噤声……别忘了咱们,就是个待宰的羔羊啊!”
……
终于,议论声渐渐平静了下来。显然,被朱慈烺请过来,这些人终于明白了这代表什么意思。
朱慈烺的笑容温和而亲切,看在任何女子眼里都会芳心大东,小鹿一般一跳一跳的。但在一干商人看来,却如同屠夫看向一个个被等待宰杀的羔羊。
一些士绅还好,濮阳与东明都是战乱频繁,地方不宁。算是经常被各方军头悍匪勒索,早就认命了。就是朱慈烺不提,他们也会准备,无非是看菜下碟。今日朱慈烺一番炫耀武功,他们自然是重重加码,打算给出一个让朱慈烺满意数字。
至于另外那些临清来的商人们,成分就有些复杂了。少数几个背景深厚的自然不担心朱慈烺过分,大不了给些钱粮交厚。
但其余大部分来的商人的却都是些背景并不深厚的,他们也大多明白,这是朱慈烺有意为之,找了一批不太靠背景,靠着个人手腕能力发家的“暴发户”。
对于这些暴发户而言,暴发只是因为骤然富贵,其实并不如后世那般高调。因为一旦有高调的,早就被整死了夺财了,哪里还有气儿在这儿说话?对于有权有势之人而言,商人不就是待宰的羔羊嘛?
实际上,这些人本来就没打算来。是被临清知州、杨川这两大地头蛇软硬逼迫,又被榷税分司名号所震慑,这才来了河南。自然,每个人心中都觉得自己此刻是什么身份,可能会面临什么场景。
看众人安静了下来,朱慈烺也轻咳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一干士绅商人道:“诸位今日观看了山东镇临清营的阅兵检阅,都如何感想呐?”
来戏肉了!
千里迢迢把这些人喊过来,不就是为了逼捐要钱吗?
一时间,人群微微有些冷场。
唯有濮阳、东明两地的士绅代表争先恐后。只见李文林大声道:“大人……学生今日看,官军虽然军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