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阡陌一问,她心里最坚固的那处,被融化。
“岂止是认识,姑娘,我是认人不清,才会把这个祸害,留在身边。”深吸口气,妇人看着旁边的丈夫,整个人,心都疼了。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宁愿从来就不认识那人面兽心的贱人。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长大了,我从家乡嫁到了魔都,嫁给现在这醉得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的男人。再到后来,家乡闹瘟疫,她就来投奔我了。没想到,我是在引狼入室。”妇人的脸上,全是悔恨和愤怒。
背叛不可悲,可悲的是她的家庭,毁在她视如姐妹的女子手中。
花阡陌没有问,她现在只需要认真的当好一个观众,聆听者就好。
“我丈夫的家境殷实,有做点小生意,我们生活很好。她来了以后,我渐渐就发现丈夫的心不在我的身上,我以为,那是一个缓冲。毕竟,成亲三年,不像刚认识时候那样火热,也很正常。”
“我的粗心,让一切的丑陋滋生,越往后,家里的账单都对不上了。我觉得我的背后,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在向我靠近,可我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
“丈夫不再碰我,我以为他是做生意压力大,很多事情,就开始主动做。”
妇人说到这里,眼里有抹雾气,但硬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回去。
花阡陌倒了一杯茶给妇人。
“一次意外,他和我行了房事,也是在那一夜,我有了我现在的孩子。可是,第二天,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我的丈夫,和我最好的伙伴,一起躺在我的床上。他们在一起一年,我才发现,你说,我能不恨,能不怨吗。”妇人粗糙的手,紧握成全。
“两人招了,从雪儿来的第一天,就和我丈夫行了不耻之事。只是我眼瞎,被他们骗了一次又一次。”妇人悔不当初。
可是,再多的悔恨,又有什么用,她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直到现在,她也要对这个背叛她的男人言听计从。
他来风月场所,喝醉了,她还要带他回那个支离破碎的家。
一切痛苦的源头,全是雪儿。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多少年了。”
“十九年,我和那个贱人是同年出生,她的所有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家里我有两个哥哥,所以对小自己一个月的雪儿,格外的珍惜。”
“这……”花阡陌疑惑,不是说十七岁花魁了。
在做青楼这一行,别人不知道,她却很清楚。
普通的人,可以隐瞒年龄,但是,花魁不可以。
这是每个行业的规矩。
“你很意外是吧,她就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她不属于魔都,她不在这里长大。谁管她多少岁,她是七月出生,我是六月,我不可能记错。”妇人又一次强调。
花阡陌看着台上又在弹琴的雪儿,似乎,某些东西在向她靠近。
“台上那贱人,今年有二十五岁了,未时所生,千真万确。她当初骗了我家里的钱,才有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