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道一辈子没求过人，尴尬咳嗽了一声，“那个……能不能把你那个学生让给我。”
“老道，你什么意思，这可太不像你的为人了啊，这事不地道啊！”崔教授和老道几十年的朋友了，却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头微微升起了一股怒气，要知道好资质的弟子可难寻啊！
“嗯，那个……你不是还没有正式收下嘛，我们打个商量，大不了我把我珍藏的那个宝贝补偿给你，你不是眼馋了很久了吗！”老道这次说话也变得利索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崔教授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老道，你这次可下了血本了啊，你就这么看好他？”
老道点了点头，“嗯，我和这小子比较对眼，而且他喜欢炼丹，我这门技艺以后不会断了传承。”
两人是多年老友，一看老道的神情，崔教授便知道老道这次是非常认真的，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行，这次我就忍痛割爱了，我也不要你那珍藏的宝贝，只要你陪我多下下棋就可以了。”
老道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催老鬼，这是二十年来我第一次看你顺眼的一次。”
崔教授很明白自己这个老友的心思，也很是触动，这老友平生对任何事情都表现得很淡漠，这次竟然会求人，实在是不容易，也是或许因为传人难寻，说实在的他还没有完全看到那个小伙子的潜力，有些好奇这老友为什么会如此看重他。
难道真是因为这小伙子对炼丹感兴趣而已？
崔教授这一刻对林凡愈发好奇了起来，不过他也抱着一个成全的心态，想要再次考校林凡，便笑着对抱缺道：“老道，你知道我这一派没有什么严苛的传承规矩的。”
崔教授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言辞，看着老道，“我的意思不是要跟你争，只是我好资质难寻……”
说到这里，老道顿时明白了崔教授的意思，一伸手挡住了他下面的话，“你的意思我明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需要有这么多顾忌，能学多少是他的造化，咱们也别限制太多，先辈的教训还不够么，自珍敝帚只会固步自封。”
崔教授开怀大笑，“老道你的境界又上了一个台阶了，我要赶不上了。”
老道也哈哈一笑，“你什么时候能放弃这教授的虚名，境界就可以瞬间提升一个阶层。”
这似乎说道了崔教授的痛处，脸色一僵，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若不然这世间也太过无趣了一点。”
老道也收起了笑脸，点了点头，“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境界一说其实也就是一方障眼法，看山不是山，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崔教授自吟起这首贾岛的《寻隐者不遇》来，又叹了一口气，“唉，前辈用此举来警醒世人，却不知道自己也处在云深处，不得解脱啊！”
老道摇了摇头，“算了，境界上的事情就不要再费心思了，水到自然成，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崔教授也点了点头，两人缓缓举杯，茶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