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而柔,似是叹息一般划过他的耳朵,他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踱到一边的真皮沙发坐下,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笑眯眯地问她:“后悔了?后悔什么了?是后悔今天来了机场,还是后悔把自己卖给我了?”
她勾起苦涩的笑容,再一次毫不躲闪地对上他幽暗的黑眸,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我只是后悔自己太贪玩了……十年前不该跑去那片薰衣草庄园的……”
不贪玩便不会去,不去便不会遇见霍君言,不遇见霍君言也就不会有她这么糟糕的半生,从此深陷囹圄,无法脱身!
宋绍倾突然收了笑容,面色阴郁的吓人,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一瞬间的错觉,他冷冷地脾睨着陆海池道:“你果然知道了!”
高大的身形再次笼罩过来,眼里的阴霾逐渐沸腾起来,他一步一步逼近,直到将她逼到墙根,退无可退,俯身将她控制在双臂之间,阴冷地盯着她:“我早就该怀疑了,否则你又怎么会跟商芸说出那样的话来!”他又“啧啧”了两声,“让我猜猜是谁告诉你的?莫非是阮玉?”
陆海池煞白的脸色验证了他的猜测,宋绍倾忽而笑了起来,大手一伸轻轻松松将她抱起圈在沙发里,高大的身躯霸气十足地压在她身上,就跟之前那么多屈*辱的日日夜夜一样,根本就不容她拒绝的蛮横霸道。
陆海池顿时惊慌起来,然却丝毫悍不动身上的男人,像是被网住的蝴蝶般浑身动弹不得。
他一手使劲捏起她的下巴,嘴角弯出迷人又嘲讽的微笑:“不是后悔了吗?我也后悔了……十年前那样绅士温柔结果得到了什么?我早就该这样对你了,虽然迟了十年,不过还不算晚,是我的最终还是我的……”
十年前他傻傻地爱上了还是小女孩的她,温柔体贴费尽心思地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却不想一朝被害入狱,她毫不留情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
陆海池挣扎不得,只能涨红了脸绝望地喊道:“你说过的!你说过放我走的!你还有未婚妻,你这样做,阮玉会伤心的,她不会原谅你的。”
“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是说你傻还是说你天真呢!”宋绍倾冷着脸轻轻一笑,兴致在她的挣扎下愈发地浓烈,炙热的手掌覆上身下的身躯,因欲*望而沙哑的声音略微低沉,“乖乖的,这一辈子都别再生逃离我的心思!”
愿与不愿,她从来都无权选择。
她只能被迫沉*沦于最原始的纠*缠。
——————
陆海池再醒来时已换了时间地点,不再是机场的贵宾室,不再是那张真皮沙发,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放眼过去都是自己熟悉的东西。
居然又回到了临水别墅!
粉色的行李箱孤零零地放在床脚,像极了她初来时的场景。
动了动被清洗干净的身体,她下了床从行李箱中找出自己的手机开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和短信消息,都是来自秦墨生和宁玫。
她一条一条地点开:
“到了吗?”
“怎么不开机,记得回电话?”
“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赶紧回电话!”
……
然而看到最近最新的几条时,陆海池突然怔住,脑袋里瞬间白茫茫一片。
那是来自秦墨生的一条消息:海池,我没有办法瞒你了,兰姨病危,已经住进了中心医院,我给你订了最快回来的机票,你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看不见秦墨生最后嘱咐她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安全回来,她的脑海里只有那两个字“病危,病危……”
怎么会病危呢?她走的时候妈妈还好好的呢,怎么会突然病危?
陆海池似魔怔了一般,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她安慰自己不可能是真的!
那秦墨生为什么要骗她?妈妈怎么可能会病危?她“砰”地一下将手机砸向对面的墙壁……
看着碎了一地的手机,终于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滔滔大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