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微弱的烛光在摇曳着。
不过仅有的这只短短的蜡烛也已经快要燃尽了,无论火苗何时彻底熄灭都不足为奇。
哎……
坐在桌子前,正借助这一点点烛光画着什么的大蛇丸突然暂停住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愉快。
原本好端端的日子却因为一时兴起而变成了眼下这副寒酸的模样,莫非自己三天前所做出的,其实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难得地自我怀疑了一次。
就在这时,门被重重地敲响了。
紧接着,一个人影从更加昏暗的走廊中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大蛇丸大人!”
来人的动作引得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加速了流动,同时也造成了对蜡烛的致命一击——
烛火抖了一下,熄灭了,房间里当即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了,重吾?”
被迫彻底中止绘图工作的大蛇丸,用比起平常人更能适应黑暗的蛇瞳盯住慌乱的少年,声音低沉地问道:
“电力系统修复好了吗?”
“不,还没有……毕竟是全部的设备和线路都受到了损坏,还需要一些时间……”
各种研究都被弄得一团糟……真是让人不愉快。
三天前,通过“交易”将皆斗和由咲二人留下来之后,大蛇丸便事不宜迟地开始了研究工作。
首先需要做的,是收集数据。
为了了解研究对象当前的极限指数,大蛇丸为其连结了测量仪器,然后要求皆斗全力释放雷遁忍术。
于是后者照办了。
于是……黑暗突兀地降临了。
只因为地洞里的整个电力系统,在一瞬间便被大大超出负荷的电流所损毁。
虽说修复工作麻烦了一些,但比起能够亲眼见到威力强大的忍术,倒也算不了什么,所以当时的大蛇丸其实并没有很在意。可惜他未曾料到,烦心的事还在后面——
“另外,我们所贮存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了。”重吾接着说出了他原本打算报告的内容。
咔。
大蛇丸手中传来了笔杆断裂的声音。
仅仅三天,这多出的两张嘴就迅速地消耗掉了原定要供应半个月的储备粮。而更让人郁闷的是,如果都像由咲那样不挑不拣地闷头吃也就罢了,可偏偏那个号称见习美食家的家伙,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对饭菜提上一大堆改进意见,甚至还提议厨房因地制宜来做一些蒸腊蛇肉片、腐竹蛇肉汤、清炖乌蛇、炒蛇片、双菇炖南蛇、黄芪蛇肉……
简直不能忍!
“咳。”
清清嗓子来掩盖自己一瞬间的失态后,大蛇丸站起身来,顺手抓起桌上的图纸:
“那两个人现在在哪儿?”
“应该在水月那里,君麻吕说会跟着监视他们。”
“好……重吾,筹备食物的事情就交给你。另外告诉萨克和托斯,必须在明天中午前修好电力系统。”
黑暗之中,狂热的忍术研究家露出了难以觉察的森森笑容。
“——得抓紧时间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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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水月,为什么你的身体能够变得和水一样啊?”
同样借助火光来照明的小号实验室里,维持着打坐姿势的皆斗一脸好奇地对着正中央的玻璃罐询问道。
“哼。”
一声沉闷的哼声从装满不明液体的罐子中传了出来——
“我不会对大蛇丸的同伴说任何事情的,想知道的话就先把我放出来!”
“这个可不行……”
皆斗说着,目光转向了玻璃罐的顶部,原本也是密封住的那里,现在已经改为了特质金属网+封印术式的组合。
“能换成这种方便说话的样子,就已经费了好大劲儿呢……”
……
……
那时候在交易达成后,皆斗终于得知了这最后一间实验室里放置的是什么——
“是人类。”大蛇丸回答道,“这里面有一个孩子。”
“什、什么?”因为第一时间联想到了种种不好的情形,皆斗惊得后退了一步,“你……”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抢先一步打断话头后,大蛇丸走到一台仪器旁,熟练地按了几下。
紧接着,便见罐子中的水忽地冒出了一连串的气泡,然后——
里面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男孩子的身影,他将头贴近玻璃,冲着外面的大蛇丸张开嘴,示威般露出了锯齿般的尖牙。
见此情景,皆斗更加惊讶了:“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个……人?”
“水月是鬼灯一族的忍者,拥有能够将身体任意液态化的特殊能力。”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这可是相当珍贵的研究样本呢。”
果然是个恶趣味的家伙啊……
——皆斗再次为大蛇丸下了定论。
如此看来,这个叫水月的孩子应该是被强行抓来关在这里的,虽然看着有点儿可怜,但皆斗也没有不识时务到要救他跑路的地步。
不过,对于能将自身变成水的人,皆斗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便努力争取到了可以交流的机会。这两天来,只要有时间他就会跑过来问个不停,只可惜一直都被敌视着。
……
……
“喂,我说你到底想干吗!”
突然间,原本将身体完全融在水中的水月终于现出了脑袋,并气呼呼地叫了起来。
而他说话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