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四叹道:“就怕以将军的雷霆用兵,不会让我们等到那个时候。”
容笑风哂然一笑:“凡事自有天定,皆是命数。就算不能功成,只要我们努力了,便再无所追悔。更何况巧拙亦说明将军至少还有十余年的气运。”
众人此刻都对巧拙大师玄妙的能力再无怀疑,听到容笑风转述他的话,竟然说明将军还有十余年的气运,一时都是僵立当场。
许漠洋眉头一扬,长笑道:“那也并不是说我们所做无用,如果我们什么事也不做,也许将军的气运还有三十年、四十年……”
物由心亦是大笑:“明将军就算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天意,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过了百年后也不过是一具和别人没什么不同的老尸,我们什么仇也都报了。”
大家虽知他说得有理,可却如何能就此释然,唯有沉默。
容笑风岔开话题:“炼就此弓不但要有杜老这样的兵甲传人,更要暗合五行三才之数,真是棘手。若是只凭我一人无论如何是应付不来的。”
物由心精通机关学,思咐道:“这五行三才之数指的是什么?”
“五行自是指金木水火土,三才则是指天地人。”容笑风胸有成竹:“巧拙大师虽没有对我详细解说,但我想既然他能算出六年前四月初七那一日乃明将军一生中最不利的时辰,此偷天弓正是以当晚上弦月的形状而绘,引发其时的星辰的神秘力量,此即为三才之天;我笑望山庄的定世宝鼎在引兵阁内,引兵阁地处山谷群绕中,隐有仙气萦绕左右,巧拙亲自查看后亦说此处得天地之灵气,怕就是三才之地;而三才中最重要的人,依我想来那便是许兄了。”
许漠洋听到容笑风如此说及自己,连忙摇手:“庄主过誉了,无论武功、智谋我均要比诸位差一大截……”
容笑风轻轻一笑:“佛道二家最讲究的便是一个缘字,我见许兄双眼隐蕴神异,初见时便恍若见了巧拙,便知道定是巧拙将他的明悟灌入你心,许兄不妨说说当时的情况。”
许漠洋便把当时的情形再说了一遍,容笑风查询良久,巨细无漏,然后望天不语。
杨霜儿道:“我听许大哥说了两遍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不知道容庄主怎么考虑的?”
容笑风道:“宗教创立以来,渐分为三派,便是佛、道、魔。然则都是为了点化世人,所作所为异曲同工。机缘巧合顺接天机,佛教谓‘渡’,魔门谓‘媒’,而道派谓之为‘引’,许兄便是巧拙大师计划中的一个‘引’。”
众人听得糊涂起来,杨霜儿喃喃道:“顾名思义,所谓有‘引’必有‘发’,难道许大哥只是起一个桥梁的作用吗?”
杜四大掌一拍:“正是如此,要不是许小兄,我们如何可以走到一起,至少我现在只怕还在那小酒店中刻我的树枝。”大家都笑了起来,虽是尚存疑问,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
物由心再问:“这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又分别指的是什么呢?”
容笑风一指许漠洋背后的那柄拂尘:“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巧拙大师专门对我说起过此拂尘,此尘柄来自来于昆仑山千年桐木,是为五行之木;尘丝采自于天池火鳞蚕丝,是为五行之火,定世宝鼎千古神器,是为五行之金……”
杜四有悟于心:“不错,这都是炼制弓的好材料……”想到好友巧拙苦心至此,又为自己制造了练就神兵的机会,一时唏嘘,再也接不下去了。
物由心猛一拍头:“我那个大蠓的舌头看起来非金非木,杜老人偏偏说是练就神兵的异物,那个什么蠓常年居于地层中,想来此物必是五行之土了!”
容笑风不知其事,当下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说了,容笑风长笑一声:“如此最好不过了,枉我还为此五行之土白耽了许久的心事。”
杜四强抑悲伤,缓缓点头:“舌灿莲花在我派《神兽异器录》中属于土性一类,只是巧拙怎么知道此物可以恰恰落在物老的手上,又刚刚被我要了过来?”
一直不发一言的许漠洋道:“也许巧拙大师并未算到此点,但冥冥之中正有天意,由不得明将军得逞。”众人细细想来,不由都产生一种难以解释说明的宿命感。
杨霜儿向容笑风问道:“不知五行中的水又是指什么?”
容笑风对杨霜儿眨了一下眼睛:“你可知道这渡劫谷中有一种杀人的树吗?”
杨霜儿惊呼一声,素手抚胸:“容庄主可别吓我。”
容笑风哈哈一笑:“渡劫谷中的杀人树名唤锁禹寒香,实是一种千年橡树,其液汁乳白似奶,诱人食之,却是含有剧毒,人畜不慎服之后一个时辰内必死。”
杨霜儿笑道:“那也没有什么可怕嘛,听起来倒像是这个树会主动来杀人一样,原来只要不蠢得去吃树汁便没有事。”
物由心道:“那必是容庄主想出来吓唬人的计策,不然这地方如此好的风景,要是人人都来笑望一番,只怕容庄主只好学杜老儿开酒店了。”大家听二人说得有趣,俱都大笑起来。
容笑风却蓦然停下,用仅有几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锁禹寒香的液汁正是胶合弓弦的上等配料,此正是为五行之水!”言罢却眼望周围看似毫无异样的树丛花草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