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战鼓和低沉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此番大股的人潮向着济南城靠近着,此番不是试探进攻时只攻击了北城,而是近十万百姓被驱赶着从东西北三个方向上攻城。
经过上一次的历练,此时站在城头的颜继祖表现好了不少,但是北城外铺满原野的人海还是给了他极大的压力,数万人攻击的阵势让他眼晕,一声声的战鼓声敲打的让他心胆俱颤,当然比上一次也要大得多的明人百姓哭喊声也在折磨着他。
鲍承先这位大清的一等总兵官正在指挥汉八旗军兵驱赶两万的明人百姓向北城攻击。
鲍承先是一个五短身材的一个老头,他已经改了发式,由于金鱼眼的关系,他同女真人如今真是没什么大的区别。
已经投奴近二十年的鲍承先已经是女真人一条忠实的猎犬了,此时正在不折不扣的执行着主子爷阿济格给他下达的命令。
“让你的麾下都是看紧点,让这些尼堪百姓不能断续,一定要接的上,这才能消耗守军的滚木礌石,你等晓得了吧。”
鲍承先向着几个参将游击大声喊着,不喊不行,此时各种喧嚣声实在是太大了,几个部下都是躬身施礼领命而去。
鲍承先麾下的四千余汉红旗军兵开始驱赶两万百姓向着护城河迈进。
前几日的悲惨场面再一次上演,不过这次的人数翻倍都是不止,因为七八万百姓从三面被汉八旗驱赶登城消耗守军的辎重。
在护城河开始又是守军的弓弩和火铳开始射击,经过数天的熟悉,他们的攻击效果可是好多了,最起码形成了密集的打击,但是数量还是太少了,步弓手和火铳手加起来不过数百人,守卫的是数里宽的正面,他们的攻击只是让千余百姓倒地挣扎,更多人潮还是涌过了护城河,毕竟上翻已经填平了的,过河很轻松。
城里的明军当然不能出来挖掘开来,只能坐看敌人继续使用这几条填埋好的通道。
这些人刚一过护城河,轰轰轰的轰鸣响起,二十余门大小佛郎机火炮开始轰鸣,将数千的散弹喷洒在这些人潮的前端,立时数百人被击倒在地,很多人身子都已经被击打的飞起变形,场面血腥残忍,但是守军此时一点没有怜悯和手软,因为这些百姓就是为了消耗城上的辎重,为建奴大军探路的。
用尽可能少的消耗消灭这些百姓才能留下更多的滚木礌石用在汉八旗和女真人身上,否则就是全城皆亡了。
此时很多的百姓被血腥的场面恫吓开始停滞下来,但是后面的百姓被汉军用刀枪逼迫向前涌来,推动害怕停滞的百姓继续前行,后面的百姓也是毫无办法,汉八旗的军兵手段极为的残忍,只要是落后的就是刀枪相加,用这种凶狠血腥的手段逼迫人潮向前。
此时前方的百姓已经到了城下,他们尽量不看地上堆积的数天前死在此处的那些百姓的尸体,他们将云梯竖立起来开始登城。
而城上的带着绳索的滚木以及石料和房梁也被守城的青壮推动下来,立时哀嚎惨叫增加了好几个级别。
这些沉重的木石或是直接砸到百姓身上,或是将云梯砸断,让百姓掉落城下,让城下的明人伤亡惨重。
但是后面的百姓还是被汉八旗驱赶着冲了上来,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
刘德让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心里暗自打鼓,人太多了,虽说这几天城内发动一切人手将很多的庙宇戏台屋舍拆毁,很多的木石被搬上城头,更多的被堆积在城里的坡道下面,随时准备运上城头,但是看到如今的局面还是感到极为的不足。
他急忙来到门楼里拜见颜继祖,
“大人,这些木石还是不足啊。可否让韩县令带人将靠近城墙的房舍也拆除备下木石。”
刘德让躬身道。
“这个,”颜继祖一打磕绊,这个事就是太大了,如果都是拆除了,那得有数千百姓无家可归吧。
“大人,木石消耗的太快了,如果没有有接续的接济,这城池守不住的。”
刘德让有些急了。
颜继祖看向刘德让,刘德让此时管什么上下尊卑,他没有退让的回视巡抚大人。
颜继祖在他眼里看到的只有坚定,没有退缩,颜继祖明白这是刘德让的真心话了,不这么做守不住啊。
“本官这就下令拆房。”颜继祖长叹一声,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这个山东巡抚变身拆房巡抚了,真是有辱斯文。
此时数千的建奴甲兵靠近护城河向城头射箭,箭枝飞蝗而至,立即给守城的青壮带来了大量的伤亡,毕竟他们只有是扔下滚木礌石就必须离开木盾的防护,那就是箭枝的目标,虽说都是羽箭不是破甲的重箭,但是对于没有防护的青壮的伤害还是极大。
建奴驱使百姓攻城一是为了消耗城头守城的箭枝、火炮火铳以及滚木礌石,再就是利用这个机会杀伤守城的守军和青壮,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削弱守城一方的实力,待得守城的一方精疲力尽主力再出动攻城,到时一鼓而下。
当然,如今有了汉八旗蒙八旗这些管用好用的鹰犬,女真八旗真是不用赤膊上阵了,他们如今主要就是野战破敌,问题是敢于同他们野战的明军实在是太少了,如今他们反倒是更多的时候成了打酱油的,坐看汉八旗攻城略地。
此时济南城上下成为了一个连环绕,城下的百姓登城遭受了城头火铳火炮以及滚木礌石的攻击伤亡极大,而城上的守军和青壮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