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站在城头上则对数万建奴甲兵耀武扬威无视,他主要观察的是建奴的后阵。
赵烈在建奴后阵的北方,看到铺满平原的大批战马,这都是建奴大军的备用战马,长途行进,建奴骑甲往往有一匹备马,甚至有两匹三匹。
看着那里大批的战马,赵烈不禁相当的眼馋,破虏军如今也就是将将备足马匹,备马则是很不充足,也就是说破虏军全军仍然不能长途行进。并且很多买入的战马也就是一般,而这里却是有数万匹战马在后面闲逛。
就在此时,城下气势汹汹的建奴大军突然撤军了,他们纷纷调转马头向北而去,扬起了大股的烟尘,遮蔽了北面的原野,留给朝鲜君臣的是一头雾水。
赵烈对建奴的退军一点都不奇怪,建奴绝对不会拿自己宝贵的骑甲去消耗在攻城上。
“赵大人,此番建奴大军撤离是不是看到我汉阳众志成城,无法攻克而退却。”领议政金鎏赶过来向赵烈询问,其实这是李倧的意思,他真是盼望建奴即刻退走。
“不会,建奴怎么都要攻城试试,只不过会驱使朝鲜百姓为前驱罢了,他们是不会让甲兵白白折损的。”赵烈对着金鎏挑了挑眉毛,他觉得金鎏的提问简直是太幼稚了。
难道朝鲜领议政认为建奴大军来此是假日郊游不成,建奴大军一出必要捞取好处的。
“这个,不能吧,百姓手无寸铁,他们登城能有什么用处。”对于胡虏抢掠百姓,金鎏信,但是驱使百姓攻城,就不是他能想象的了。
“过几天你就看到了,此前我可是好生劝过你等,将百姓疏散了事,你等是怎么做的。”
赵烈问道,他主要就是忙城内的事,城外的事宜都是交给了朝鲜君臣,这是他们该做也是能做的,最起码粮食收拢回来不少,足够城内百姓半年的用度了。
“这个,”金鎏打了一个磕绊,“我王认为在冬日里驱赶百姓流离失所,极可能冻死饿死,乃是不仁之举,因此。。。。。”
“哦,原来如此,那就看看朝鲜王的仁慈之举吧。几日后就晓得了。”
赵烈讥讽的一笑,真尼玛虚伪的仁善,到时看看坏了多少朝鲜人的性命。
“皇上,我军的粮草不足五日,赵烈所部也在汉阳城,这个城池不好攻打啊。”
多尔衮催马与皇太极并行道。
“派出人手收拢粮草,再有抓获尽可能多的朝鲜人,最好是数万人,没有数万人攻不进汉阳城。”
皇太极回头看看矗立在那里的汉阳道。
多尔衮多泽领命而去。
“就是数万乌合之众,恐怕也打不下赵烈把守的城池。”豪格很是不看好。
“寡人本来也没有寄希望在攻破赵烈军兵的防守,但是这汉阳城之大,还是有朝鲜军兵把守的地方吧。”
这才是皇太极的打算,对于赵烈所部他心中有数,攻击他们把守的城池门都没有。
但是周十余里的汉阳城,肯定会有一些地方是由朝鲜军兵把守,那里才是皇太极寻求破城的地方。
皇太极说的这么清楚,豪格当然明了,这也是唯一可行的攻城方法了,只看朝鲜人是不是能顶得住,如果朝鲜人顶不住,在他们守卫的城墙攻入城中,那么破虏军也是无可奈何。
就在大明的属国朝鲜都城汉阳被围之时,大明京师一个夜色昏黄的傍晚,崇祯帝还在乾清宫龙案后忙碌着,崇祯如今身子越发清减了,这两年的连连祸事给了他重重压力,在他的面容上留下了更多的痕迹。
如今崇祯变得更加易怒,以往对武将极为的苛责,如今对文武都是一视同仁,但有失职,即刻责罚。
建奴的二次入寇、山陕大旱的持续、乱匪的肆虐让崇祯和内阁狼狈不堪,整日里就是拆东江补西墙,他有时候自嘲明里是大明天子,实际上却是补锅匠。
不断的变乱让他深感官员的迟钝、麻木、无能,甚至敢上下其手的欺瞒他这个皇上,简直是没有他们不敢做的。
出于对各处的文武官员的彻底失望,他只有派出内臣驻跸各地,成为监军太监,辽东、登莱、蓟镇、宣府、山西、宁夏等处都派驻了镇守太监。
这也让文臣极为的不满,东林之徒呱噪不已,但是崇祯此番全然不理,他如今对上马不能领军下马不能治国的文人极为的失望。
甚至他觉得这些文人只会为了他们的利益拉帮结派,共同对抗皇上、铲除政敌,对大明江山不但无益,反倒是大明身上的毒瘤。
但是离开这些文臣还当真不成,毕竟历代王朝的体例就是如此士大夫和天子共治天下,那么就只有派出镇守监军了。
崇祯此时看的就是山西河南大旱的折子,此番大旱遍及两地,流民遍地,甚至出现了易子相食之事。
朝廷从牙缝里挤出几万两银子派员前往赈济,也减免了不少当地的税赋,但是两处这么广大的土地和众多的百姓,几万两银子,呵呵,简直是杯水车薪。
说来让人惊诧和怀疑,可能吗,堂堂大明朝给两省之地区区数万两银子的赈灾,但这就是事实了,大明库房已经是空空如也,只是在苦苦支撑罢了。
如今山西巡抚上折子如实讲述了山西南部各县饿殍遍地易子相食的惨况,末了就是一个,要钱粮接济,简直是啼血拜求了。
崇祯如今不是当年的热血青年,但是看的也是心情压抑,面容扭曲。
身边的王承恩即使是身边宠臣此时也是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