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最大的海船不过是和人乘坐的朱印船,和这些巨舰相比,也不过是其几分之一,差的太远了。
卡纳东呼喝着让这些族人回过神来。
一直在海港外游荡的那艘海船当先驶向了栈桥,船上出现了二十余名盔明甲亮的甲士,
“父亲,我们是否攻击一番。”卡维迟疑的问道。
卡纳东苦笑摇头,这是卡维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地方。审时度势的能力还是太差了,这般实力的船队即使每艘船上的甲士只有几十人,也不是本部落可以硬抗的,动武只会让本族灭亡的更快。
一味靠武力行事。本部落早就不存在了,须得权衡利弊。
山田广胜带着两个护卫目瞪口呆的看着庞大的舰队靠近了海港,多天以前的轻视不翼而飞,现在只有深深的敬畏,这是南蛮人也未有的庞大舰队。显示了这部明人深厚的实力,真是有备而来。
不过,向来不甘寂寞的山田广胜心中隐隐感到自己苦寻的机会也许来了。
“卡维、亚纳亚希,你们带领大队在此等候,我到码头同来人相谈,如果来人攻击我,你等切不可反击,立即回返族中,带领全族人投奔你岳父萨西头人。”卡纳东说道。
“父亲,儿子怎能不顾而去。”卡维咬牙说道。父亲的命令是对他这个族中勇士的侮辱。
“我若死去,你就是族中族长,全族近千族人的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怎可鲁莽行事。”卡纳东大怒,须发蓬彰,怒目而视。
两人急忙跪下。
“记住,我族如是硬抗必是灭亡之举,我今日上前询问,就是希望明人不会滥杀,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明人真是滥杀,你等也得暂且避开,联络其他部落一同还击,不可鲁莽。”卡纳东命令道。
“孩儿遵命。”卡维含泪应答。手里紧紧握着刀柄。
卡纳东带领着十个护卫向栈桥走去。
“卡纳东头人,我等与你一同前往。”山田广胜在后面喊道。
卡纳东看到山田等三人走过来,
“山田先生,和人同明人大战过,先生此去恐怕会有风险啊。”卡纳东嘲讽道。
对于和人,他一向反感。深为提防。
“头人不知,明人向来以中央之强大帝国自居,尤好以理服人,我相信他们不会贸然动手。”山田广胜笑着答道。
巢湖号靠上了栈桥,小小的栈桥只能容纳一艘盖伦装卸,于是船队只能慢慢的一个接一个的卸载。
当先下来的是两个新建的千总队之一,李禄等千总队都被保留在济州岛,以防备倭寇可能的攻击,对于兵甲不齐的阿努伊人来说,新建的千总队已经是足够了,何况最初只有守备的任务,作为经过艰苦操练的野战部队可以说是轻松升任。
首批三个百队陆续登上栈桥,他们不顾疲惫向内陆摆开防御阵势。
此时十余名当地人向栈桥靠来,先期登陆的飞鹰号甲兵拦住了众人,询问来意。
“我等是当地部族,想求见明人统领大人。”卡纳东同山田恭敬鞠躬。
近距离看到破虏军的兵甲,两人真是被晃花了眼,都是一水的铁甲,兵器整齐划一,军兵更是眼神锐利,时时看着他们的举动。
“你等现在此等候,我家大人登岸后我等自会通秉。”方茂让福田冈翻译道。
得,那就等待吧。
只见数百的甲士先后向港内走去,凡是对于栈桥形成威胁的地方都有兵丁看护,将防御圈扩大出一里开外,渔村中的阿努伊人没有轻举妄动,破虏军也没有进入渔村,两面现下是微妙的平衡。
高邮湖号靠上栈桥又卸载了三个百总,当千总队全部卸载完毕时已经是近两个时辰过去了。
此时天头已经是傍晚时分,卡纳东、山田被告之大人今日不会登岸了,明日大人登岸后召见众人。
看到船只不断的吞吐人员辎重,以及在四处巡视的全身铁甲的近千甲士,卡纳东没有了丝毫对抗的意思,这是自己应付不了的强者,只能等待明天明人将军道明来意了。
不是战阵初哥的卡纳东发现这些甲兵无论行走还是休息都是严守阵型,近千甲士都是如此,码头上是忙而不乱,说明平时的操练严苛。
山田则是看得两眼放光,毕竟铁甲在日本也是各个大名的家老、母衣众大将、足轻大将等巨头才可穿戴的,至于其他中小武士不过是皮甲防身,此地的明军连小军全都是铁甲护体,这位明将真是奢侈,地位一定极为尊崇,山田的野心急速膨胀。
当晚,登陆的破虏军布置防御后就近休息,此时正是夏末,野外并不寒冷,营地外和码头兵丁们点上了几十处的篝火,点点火光给海港带来了久违的生气。
破虏军军兵构筑了简易的栅栏卫护大营,再此好好休整,毕竟这些天在海上的不断航行,让他们极为的疲惫,今日到了陆地上,休憩为上啊。
赵烈下命,除了命令夜不收出巡外,其他军兵安歇恢复气力,这个登陆日平静的渡过。
第二天一早,第二个千总队开始卸载,也是后来建立的三个千总队之一,现在营里很多百总,什长都是从铁山激战的四个千总队中抽调老兵担任的。
一个时辰的时间千总队全部登岸,接着辽民的队伍开始陆续的登岸,虽说航程很长,不过都是在北方的海域行驶,没有南部海域的潮湿闷热,只是很多人不适晕船而已,因此辽民只有数人病亡,这已经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