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淼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到一个石青色的背影,这人撸着袖子抓着一人的衣领,冲着人脸就是一顿狂揍。余淼淼看到被打的这人满面是血,毫无还手之力,地上也是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男人。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三两下都被他撂倒了。
这男人打完了,尤不解恨,又挨个踹了几脚,等踢完了,猛然回过头来,就跟余淼淼对了个正着。
此人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三十,一双卧蚕眉,眼神锐如寒星,嘴上留着两撇胡子,像是两道倒过来的眉毛,十分打眼,下颚紧绷。见到余淼淼又一瞬的错愕。
旋即面上的怒气敛去了,目光之中带了几分小心翼翼,见余淼淼正盯着他瞧,他又咧了咧嘴,挤出一个笑容来,那两撇胡须跟着抖了抖,竟然带了几分讨好之意。
余淼淼可以肯定自己是绝对没有见过此人,心道果然是暗处的护卫么?
见他态度尚好,她也对着门缝微微颔首。这人收回了视线,刚垂下头,面上又变了神色,恼怒的又抓起刚才被他一顿狂揍的男人来,低喝了一声:“东西呢?”
这男人颤抖的从胸前摸了个纸包出来,手哆哆嗦嗦的递上来,他就是握起拳头,就要砸下去,余淼淼将屋外的情形看在眼中,赶紧拉开门道:“先别打死了,留着他有话问。”
总要搞清楚这些人为什么想要强行跳进院子里来吧?还是趁着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这纸包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身后两个暗卫顺风和传话毫无声息的跟着,满是警觉。
这人的拳头倏地一收,沉沉的道了一声:“有道理。”
说话间,就像丢垃圾一般将手中的人给丢在地上了。直起身来看向余淼淼。胳膊一抬,横臂抹掉了脸上淌下来的汗,待见到余淼淼身后站着人,微微一滞。双方各自打量起来。
“你是……?”余淼淼问道。
这人尚不及自我介绍,余淼淼背后的传信道:“夫人,这人昨日跟着李似锦来过。”
余淼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一回头,看到身后两个悄无声息的人,传信见将余淼淼吓住了,赶紧道:“属下奉主子之命保护夫人的。”
顺风亦道:“属下亦是如此。”
余淼淼见他们垂着头,态度恭敬,这才放下心转过头来,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这一看,倒真是昨日跟着李似锦到过家里的那个护卫。
正是藏在李似锦身边的杨澈。
“多谢壮士帮忙。这些人能不能教给我处置?”余淼淼恳切的道。
杨澈点点头,利落的道了句:“好。”
这会,正是农忙之时,更因为干旱。地里需要多浇水,村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个老人孩童正在午歇,也无人走动,这一番响动无人出来看热闹,却是惊动了隔壁李家。
邱大夫和吴管事都出来了,吴管事刚一露面,杨澈就冲上前去,吴管事触不及防,被他从门槛上给拽到余淼淼面前来了,又被一脚踹翻在地,最后踩在吴管事心口之上了。
看得余淼淼有些懵,李家的护卫这是要造反了?这么对待吴管事。
可怜吴管事被这一拖一拉一踩,顿时面上煞白,当头的烈阳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只眯着眼,就见杨澈捏着一个纸包问:“这是什么?不说我将它撕开倒进你嘴里。”
吴管事连连告饶,“二公子,你没头没脑的拿了什么就来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一听这称呼,余淼淼顿时明白这人怕是有些来历,至少吴管事现在还得敬着他呢,不知为何却以李家护卫的身份出现。
“不知道?昨晚你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在院子里摸索,今早就去找了人,你敢说地上这些怂货不是你安排的?你要做什么?不说清楚老子现在就喂了你,自己看会有什么结果。”杨澈厉声喝道。
吴管事面上汗水直流,心中暗暗叫苦,这些人连门都没有进,就失了手,现在他就是撑着不承认,地上这满地的废物也不定跟他一样,什么都不说,这杨澈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只是徒被打一顿,最后还是得说。
杨澈他偷偷摸摸的来房陵,不夹着尾巴做人,反倒是管起闲事来了,说了两不掺和,他还真是闲的蛋疼。
吴管事的余光看见余淼淼身上一点伤痕血印子都没有,却是盯着他看,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个棒槌。
她身后站着两个一脸凶相的男人,满是杀气的盯着他,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没成想赵蛮居然安排了人守着余淼淼,赵蛮一个待罪之身,其势只怕比他猜得到的还要大的多。
他们比邻而居这段时间,李家护卫不少,竟然一个也没有发现端倪来。他跟常初心接触的种种,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吴管事闭了闭眼,等汗水滑过了眼皮,已经决定按照计划行事了,才道:“这纸包是夫人家里的女客给的。”
余淼淼眉头一皱:“常初心?”
吴管事道:“正是,她说要是能取夫人身上的血,将这药粉再洒在伤口之上……”
吴管事的话还没有说完,余淼淼听得取她的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她是要问话却不能当着这么多的人,她一个棒槌丢过去,正好落在吴管事身上,他闷哼一声住了嘴。
杨澈闻言,他原本怀疑余淼淼身上有药蛊,一听到取她的血,顿时眉心拢成“川”字,眼中闪过利光,毫不迟疑的一拳下去,将吴管事给揍晕了。亚助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