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典韦准备回身一战时,不想已去的祝融青衣回转过来,且喝叫他上马。只是贼兵逼近,典韦也不想连累到祝融青衣,就想纵身跳下,被祝融青衣觑破,连忙扯马,望着密林而去。
本来密林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这时候进去是十分的危险,只是迫于无奈,这才驾马而入。一旦进入密林里,一面要逃避身后的追兵,一面要往前不断的逃命,并没有顾及到脚下马,不想这时马在半途居然撅了蹄子,将着祝融青衣二人堪堪掀下马来。好在祝融青衣见机得快,连忙提醒典韦。但饶是如此,两个人仓促遇险,都是跌得狼狈不堪,如轱辘一般转着,往旁边跌去。
典韦本来身自负了重伤,这时候又被一跌,差点疼晕过去。祝融青衣则要好得多,她本身伤势教典韦轻些,此时一跌下马背,虽短暂晕厥,但很快醒来。她爬起来远远的看到身后火把照来,只怕贼兵追上,顾不得疼痛,连忙过去瞧视典韦的伤势。典韦虽然疼的厉害,几欲晕厥过去,要不是因为还有一个祝融青衣,只怕早就支撑不了。他此时也是豁出了性命,勉强爬起身来,拼了最后一股子力气,拽着祝融青衣就走。
当此之时,他两个都身自负了不同程度的伤,生命攸关,那些小节自然是不再拘泥,互相撑托着,往着密林更深处转去。只是,密林黝黑,他两个又是没头没脑的逃着命,哪里看得清脚下的路,跑出了一段弯路,不想脚下也跟马撅了蹄子,突然一滑,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往下坠落。只是马撅的蹄子是在极小的坑洼之处,尚可不必担心摔倒,而他俩个这一‘撅蹄’,直觉被抛了下去。
数丈的沟堑,一滚而下。本来是祝融青衣先下去的,最后因为典韦想要拉她,反跟她一起跌了下去。典韦此时身体所受的创伤极大,几次奋战,又拼命奔逃,所剩的力气本来就不多,是咬着牙一路坚挺下来的。此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可言,直接被这一拽之力给拉下,两个人望着数丈深的沟堑,直接坠落。
一般的,到此是必死无疑的了,好在,他们所落之处下面都是一层层长年累积的枯枝败叶,跌将下去,摔的倒是并不重。不过,他们身子本来流血过多,此时又经过这么一阵跌撞,坠下去直接晕厥了过去。这之后,追兵虽然是找到了那匹负伤的马,奈何人都不见,而密林厚重,想要寻找哪里又这般容易,这些追兵找了一时,看看找不到,也就直接回去了。
这之后数个时辰,天色仍是黑漆漆一片,仅有的月牙也是被乌云所遮,树木沟堑所挡,仿佛时间未曾流淌过。祝融青衣猛然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跌下来时落在了典韦身上,而典韦以他宽厚肉实的肩背,将跌落下时的重力全都包揽了过去,这样一来,典韦比她又要受更重的一层的伤,一时哪里又醒转得过来?可怜祝融青衣拍打典韦许多时候,典韦才幽幽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看祝融青衣没事,方才嘴角噙笑,直接又晕了过去。
祝融青衣心里大急,见典韦无法醒转,只好暂时弃下他,向着两边寻找出路。然而,两边皆无出路,都被深深的沟堑给阻挠着,遂使得祝融青衣不得不气馁的回转过来。望着头顶高高在上的沟堑,她也是陷入了绝望之中。创伤,没有平复,有的还在流血;深夜,在剧烈的争斗后,人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常温,如今又被冷风吹着,寒气浸着,冷得直哆嗦。
这样不行,若是继续呆在这里,不说伤口的事了,单单是寒气,也能打败他们。祝融青衣虽然自问创伤不及典韦,但想要与寒流抵抗,只怕也非是易事。更何况,她看到脚下的典韦,本已是奄奄一息,若为寒气和外面的冷风吹着,只怕支撑不了多久。她想到先前寻找出路时曾见到旁边有一个石窟,虽没有进去看,但想来到那边躲避些许的冷风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祝融青衣于是将典韦的身体拖将着,一路拖到了石窟这里。别看她身子瘦弱,又经过先前一轮激烈的战斗,已经疲乏不堪,好在她平时习武,骨子里还是有些力气的,卯足了劲,还是将身体笨重的典韦给拖将了进去。只是她堪堪将典韦拖到石窟这边,却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水莹莹。歇了好一会,看看寒冷仍是浸骨,外面呆不得,已是犯愁了。回过头来,看看石窟后面还有洞穴,里面的气息稍稍比外面要暖和许多,她一咬牙,又将典韦拖将了进去。
里面是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祝融青衣也不敢深入,在转弯处也就将典韦放下。只她这一连串运动,早牵动了伤口,加上气力虚脱,几欲晕厥,只是想到还有一个典韦在,她就不敢轻易倒下。先前是典韦拼了命的救她出重围,将马让给她,他为了她生死都不惧,如今既然需要她的照顾,她哪里敢推托,是以她是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虽然洞里面的气流相对要比外面暖和,但今冬的气温本不寻常,冷得河水结冰,这里也不免苟免,在洞里待了一时,寒气如刀剜着人的肌骨,直叫人生痛。祝融青衣本来坐在典韦面前替典韦挡住风口,但到后来,她也深知若典韦长久的冻将下去,只怕要冻坏。想到典韦救她时奋不顾身的情形,她是心里一暖,甘愿的扑将到典韦身上,为典韦暖体温。
两个人,黑漆漆的夜里,身体以对,各自从自己身上散发出体温,互相暖和着对方。只是,典韦晕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