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拿出几枚铜钱随手一掷,片刻后抬头看向殿双。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却逃不过殿双的眼睛。
反正时辰尚早,她便陪她玩玩,看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公子家财万贯,只是……”
“姑娘但说无妨。”
“万贯家财也有用尽之时。”
“呵呵……姑娘说笑吧。”
“卦象所指,含烟也是实话实说,公子请勿见怪。”
这含烟,拐弯抹角的那他是个败家子啊。
这么想,她笑得更开心了,因为楼渊真的是和败家子扯不上半点关系呢。
“可我看着这卦象并非如此,姑娘若是不能解释,何不请你身后那位统筹全局的高人出来给风某指点一二?”
“你到底是谁?”
含烟一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才发现危险,可她已经看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呵呵……”
殿双一笑,含烟本能的觉得危险。一面应付着殿双,一面寻着一个时机逃离。
“公子在和含烟开玩笑吧。”
“既然姑娘认为我是在开玩笑,为何又要逃?”
被殿双看透意图的含烟立刻慌乱了,一抬手掀了桌子,纵身跳向窗外。可她不知道凌夏早就在那儿守株待兔,她才一冲出去,就被窗外的凌夏打晕带走了。
殿双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屋子里一片狼藉。老鸨上来的时候看见金主不见了,摇钱树也不见了,一口气上不来就那么晕了过去。
满城飞雪一阵慌乱,等到隐藏在外随时准备接应含烟的人赶到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
“现在怎么办?”
凌夏抱着一个衣不遮体的女子,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城楼。”
“那里是……”
“想救你父亲就跟我来。”
一句话把凌夏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只要能救他的父亲,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在所不辞。更何况现在只不过回到城楼,最坏也不过是落入那些污蔑他父亲的小人手里罢了。
不过凌夏先现在更像知道的是他前面那个人,他到底是谁?
就如同凌夏的顾虑,他一出现在城楼之下就被卫兵们团团围住,那个人和被他抱着的含烟被认为是他的同伙一起带上了城楼。
任由那些卫士用刀剑指着他们把他们带上城楼,殿双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恰恰相反,这正是她想要的,她就是要更多的人看到他们大摇大摆的走上城楼。
卫士禀报抓住了凌夏和他的同伙,正在和众将领商议破敌之策的周易脸色一变。
因为难排众议,最后凌夏他们被带到了议事厅。这毕竟是他们内部的事,说白了也是一件丑事,依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周将军,你一直不相信凌将军叛国的事实,现在你可看到了吧。”
周易看了凌夏一眼,眼里全是担心,那个孩子怎么还没离开,这下他又该怎么办才能保全他?
“堂下之人,见到我们将军还不下跪。”
“你就是戍城守将周易。”
“放肆,将军的名讳也是尔等乱臣贼子能叫的?”
“你是周易?”
无视那些开口质问么将领,殿双再一次开口,问得还是同一个问题。
“不错,我就是周易。”
“嗯。”殿双从怀里拿出一个紫金令牌,“周将军可认得此物?”
将领们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他们最尊敬的将军突然脸色苍白,毫不犹豫的起身走到那个还站着的男子面前。认真的端详他手中的令牌,而后惊讶不已,一下子跪下了。
“戍城守将周易见过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什么?”
“公主殿下?”
“……”
众人议论纷纷,凌夏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殿双,因为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一个男子。难道是因为他手上的令牌吗?凌夏自幼跟随凌天守行走军中,是听过某些“见令如见人”的。
更何况周易都承认了那块令牌的意义,应该不会错的。
“凌天守之子凌夏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人看到这便也跪了下来,少有的几个在周易第二次出声的时候也全部跪下。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议事厅,一下子鸦雀无声。殿双自顾自的走向上位,缓缓坐下。她不开口,其他人自然就一直会跪着,也不敢出声。
“免礼。”
突然开口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周易等人虽然惊讶,可却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去看坐在那儿的人。
“多谢公主殿下。”
“周将军,将花魁含烟收押,派人严加看守,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
“是。”
周易早就注意到凌夏抱着的那个女子,如今殿双下令,他更是清楚那个人的身份。凌夏竟然是和公主一起来的,也许凌天守就有救了。
只是,公主殿下五岁之后便不知去向,凌夏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初见殿双只是收押了含烟,倒也没多做什么。
不过有些人却已经坐不住了。
就在含烟被关押的那一夜,便有人采取了行动。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有人偷偷的潜入关押含烟的地牢,乘守卫不备打晕了他们来到了含烟的牢房。潮湿阴暗的地牢,只有通道的墙壁上才有稀疏的几个火把,火把微弱的光芒根本就照不到牢房深处。
从外面看,也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