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流裳的话,容轩心里久久不平静。
这次殿双派离凤影保护楼渊他是知道的,正因如此,他此刻才会如此担心。他相信夜忧他们的办事能力,就算有什么也绝对不会牵扯到殿双这儿来的。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谋害,真的只是巧合?
思及如此,容轩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阻拦殿双,如果知道今日之事,就算明知道阻拦没用,他也不会让夜忧她们离开。
殿双的身份若是暴露,这云中书院就不再是他们可以安静求学的庇护所,只怕到时不想离开都不行了。
不过这也可能是某个人嫉妒殿双,才想出来的狠毒计策,而且那人身份不凡,毕竟冰谭绿引不是随便可以得到的东西。
说起嫉妒的话,他倒是想到了一个可疑之人。
即便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太多,可是殿双现在昏迷不醒的,他也不得不把自己的想法高速楼渊。不过当然是以流裳的名义说那样的话,就算事到如今,他的身份也未有人怀疑。
这倒有利于他在暗处保护殿双了。
楼渊和他,一明一暗,如果是有人刻意为之,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人便会自露马脚。
“林大夫,双儿怎么样了?”
“风公子不用担心,小姐乃忧思过度,又受了打击,气血上腾这才晕倒的,待老开个方子休养几日便可无碍。”
“如此有劳林大夫。”
“风公子太客气了。”
林大夫转身离开,已经走到门口却被楼渊叫住了。
“林大夫请留步。”
“风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林大夫,此事非同小可,希望林大夫对此守口如瓶。”
“老夫明白,公子不必担心。”
事关东临首富的风家,自然是不能随便乱说的,更何况这件事还牵连到风家小少主风子玉的未婚妻。若是传出去,就算风家不追究,可那些想要讨好风家的人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那时只怕这云中书院也不得安宁了。
看着殿双,楼渊不禁想到她那时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
忧思过度么?
单凭流裳的事应该还不足以让她如此大失方寸,楼渊不禁想到……
“小渊……”
尽管微弱,楼渊还是听到了殿双在叫他。
“我在,双儿醒了吗?”
“小渊,快……快跑……”
“……”
犹如五雷轰顶般,随着殿双梦呓越来越频繁,楼渊的脸色越发苍白,看起来甚至比躺在床上的殿双还要虚弱。
他终于知道了林大夫说的忧思过度是因为什么,那件事明明已经发生了大半年了,就连他都渐渐遗忘那种绝望痛苦。却没想到还有一个人,那个表现的最不在意的人却心心念念的记得。
回来之后他虽然感觉殿双有些不对劲,可他并没往那上面想,而是以为殿双是在恼他失约。
冰凉的液体慢慢溢出,落下,没入尘埃。
如果不是这次的法力对她来说太大了,殿双恐怕会一直隐藏着这个小秘密,独自担心着已经过去的事。那么,他会愚蠢的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心思了。
殿双昏迷了整整两天,可楼渊知道的,她只是累了,累到需要好好的休息了。
一想到殿双醒来看到他时那笑魇如花的模样,楼渊心里就暖暖的,满满的温情似乎随时都要溢出来。
按照流裳所说的,他们派人去荷香亭看过了,那里是很偏僻,可却不是一个毒杀的好地方。
荷香园地势复杂,若是想要躲避,恐怕很容易就能躲开冰谭绿引。
楼渊却在看到所谓的荷香亭的时候明白了那个人为什么要把殿双引到那里去,因为那个雨夜,他们两个人曾经在那儿待了很久。荷香亭是一个殿双不会防备的回忆,正因如此他才会觉得奇怪。
按理说那夜的事,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难道说,他们迷路的时候,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在场?
“大哥,我需要你帮忙。”
“听你这话,是有对策了?”
“恩。”
“好,你说。”
云放看着面色不佳的楼渊,也知道这次他是认真的,哪怕是身份暴露,他也不会放过那个别有用心之人。不说楼渊,就连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那个打算伤害殿双的小人。
幽居里,楼渊和云放正在织一只大网,为了一个特别的人。
鉴于流裳和殿双的关系非常,楼院还是把他们的打算知会流裳,免得到时候计划冲突,抓不到犯人反而打草惊蛇。
“楼渊怎么说。”
“他们要我暂时不要插手,免得人多手杂打草惊蛇。”
“也好,那我们先按兵不动。”
“你说,到底是什么人要用如此狠毒的计谋害公主?”
“不知道。”容轩难得没有和流裳抬杠,“不过可以肯定我们的身份没有暴露。”
“嗯,身份暴露最危险的就是公主,而我现在又……”
“笨小猪,胡思乱想什么呢,该喝药了。”
看到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流裳一张脸立刻变得铁青,看那汤药好像在看杀父仇人。恶狠狠的,还带咬牙切齿的。
“……”
“快点了,小猪你不会忘了双儿让我照顾你的吧。”
虽然她对容轩做的事很感动,也放在可心里,可那和喝药根本就是两码事啊。
流裳此生最恨两件事,一是喝药,第二嘛,当然就是容轩总是叫她小猪。
能让流裳更生气的,莫过于那个总是一脸灿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