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宛书的一言一行楼敖宇在假山后看的真切,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厌恶这个女人。 若非看在太子温厚仁孝的份上,他早就废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风柔雅不经意的看到了楼敖宇眼里的不耐烦,那是对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的厌恶,好似下一刻他就会让被厌恶的东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那么恐怖的眼神,风柔雅竟然感觉不到害怕,只是觉得很忧伤。她如此小心谨慎的,却也还是逃不过没有利用价值的一天。
君王之爱她从来都没有嚣想过,那一年那一天,就好像一场美梦,永远尘封在她心里的美好。
哪怕就是现在,看着这样冷漠无情的他,她也还是止不住爱恋,可不就是孽缘?
至始至终他都不曾勉强她,至始至终,陷进去的也只有她一个。心甘情愿的踏入皇宫,奈何君王薄情,心更无情?
楼敖宇知道风柔雅在想什么,虽然心中不舍,可他却不打算解释。让她误会也好,这样她才知道她那么一棍子打死他的信任的时候他是什么感觉。
“贱婢,皇后娘娘让你下跪你聋了。”
绿柳扯着嗓子就吼了起来,完全不知道她这一嗓子得罪了多少人。
“大胆贱婢,竟然……”
流裳怒不可遏,她可以容忍别人如何诋毁她,可是绝对不能侮辱殿双!
“绿柳,替本宫好好管教这没家教的野丫头。”
杨宛书懊恼的打断流裳的话,这下彻底惹怒了流裳,藏在身上的剑似乎在闪着寒光。只要绿柳胆敢靠近一步,定要她血溅当场。
殿双不露声色的拉开流裳,笑盈盈的看着杨宛书。流裳的杀气太重,殿双都没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旁的楼渊。
“原来这奴婢没教养是随了主人。”
“你说什么!”
“呵呵……”
流裳忍不住扑哧一笑,她都说自家公主怎么会如此淡定,原来是在酝酿着情绪来着。看着那人那咬牙切齿,气的浑身发抖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就觉得解气。
感觉到淡下去的杀气,殿双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不阻止,只怕那个绿柳还没靠近她就已经死在流裳的剑下。
虽说那嚣想的宫女死了也不可惜,不过流裳若是在宫中杀人,那便是她也不能保了她不受惩罚的。
“放肆,区区贱婢,竟然侮辱本宫?”
“侮辱?敢问皇后娘娘那只耳朵听到我在侮辱你了?”殿双不难的嘟嘴,笑盈盈的道:“倒是皇后娘娘有一个贱婢又一个贱婢的,真真的把我们侮辱了个透。”
杨宛书也是精明,虽然恨毒了楼渊,可她却不能对皇子太过分,反倒把气发在她们两个身上。
“区区贱婢,哪值得本宫侮辱。”
“那皇后娘娘又有什么值得我侮辱的?”
楼敖宇在一旁听着殿双可爱的论调,顿时心情大好,以至于对杨宛书的怒气都减了些。正想出来的楼渊在听到杨宛书恶狠狠的开口,缓了缓迈出的步子。
“好,很好。”杨氏脸色铁青,“来人。”
“是,娘娘有何吩咐?”
“这两个丫头擅闯后宫,出言侮辱本宫。大逆不道,本宫念在其年幼,格外开恩。赏她们十青,送回家中。”
“是。”
十青,那是用最坚韧的竹子制作的一指宽的刑具,在竹叶青的毒液里浸泡了十天十夜,直到竹条变成完完全全的青色,青的骇人。
那一鞭子下去,不仅疼得入心,渗透在鞭子里的毒液也会慢慢深入皮肤。那一条条带着青色的伤痕看着就触目惊心,被打的人如果不能及时治疗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恶毒的刑法在宫里施行也得是要考虑再三的,杨宛书就这么给搬了出来,而且还用在两个年幼的孩子身上?
在听到“十青”之后,楼渊难得露出愤怒的表情,毫不避讳的用凛冽的目光凌迟着杨宛书。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可那目光太过压抑,迫使她下意识的避开楼渊的目光。
楼渊知道那种惩罚,别说十青,就是一鞭子,殿双恐怕都受不了。
楼敖宇听到这儿怒不可遏,黑着的脸犹豫修罗,仿佛要把那惹怒他的人送下十八层地狱。除了在战场上,楼敖宇鲜少露出如此骇人的模样。
两个宫女听罢就要上前去拉殿双,那手还没碰到殿双,就被楼渊一掌打了过去。小孩子小孩子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可在他打下去之后竟然听到清楚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个宫女立刻到倒下去痛苦的**,模样无比凄惨,浓重的血腥味渐渐的弥漫开来。
殿双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挡在她缥缈略高一点么楼渊,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手,更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生气。
看到楼敖宇的杨宛书顿时心花怒放,许久不见的人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而且正迫不及待的朝她走来。那种美好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以至于她完全忽视了那个人一脸的愤怒和难以掩藏的杀气。
“啪!”
杨宛书朝着楼敖宇走去,还没迈出第一步就被楼敖宇一巴掌打的跌倒地上。
“皇……皇上!”
那一巴掌太过突兀,吓得一群人立刻跪了下去,眼看着杨宛书倒在地上如此狼狈也没人敢过去扶她。 皇后如此行事,多因为楼敖宇一半的默许,可如今这变故让他们脑袋转不过来了。
“皇后好威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皇宫是皇后你在做主了。”
平静如水的声音却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