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霜儿之前便在王府折腾了一番,她本就有些虚弱,受了惊吓便倒了,事后陡生变故,那妖怪虽用法术罩着她不至在水中淹死,但她身子还是沾了些水,待到那妖怪将他置于这阴冷之地,山风一吹,她便冻醒了。一句问话,也只是懵懂不清所问,待及睁眼,这丫头脸色都变了,这山中漆黑都没有,她心中便知又被这妖怪掳走了。
“你醒啦?”青峰闻声走了,那丫头见是一个与一般的小子,便问道你也是那妖怪捉来的?”
“嘻嘻,你知不是我来捉妖的?”青峰见这丫头嘴唇发紫,脸色惨白,一甩手使了个搬运法,那方圆两丈的落叶枯木便似活了一般,排着队堆到了中间。
霜儿看得眼睛都直了,他虽见过仙人凌空虚渡,但那仙人施展的法术大都杀伐凌厉,并不及这搬运法指挥物件自行般有趣。
青峰见她面露惊喜之色,便顺手一个生火法,将那柴火堆烧了起来,这生火法与那火球火箭的法术不同,以气凝火,虽是一道基本法门,但颇耗灵气,但这生火法虽无甚威力,但这灵气消耗便不及九牛之一耗。
那火堆生起,但霜儿也不靠上去,只是痴呆地望着青峰,半响才呆呆地问道你……是仙人么?”
“不算。”青峰靠着火堆坐下,招手示意这丫头坐到他边上去。
在这小子露那一手时,霜儿便心里在二人间画了一条鸿沟,青峰招她,她只敢在火堆边离他远些的地方坐下。
青峰见状笑道你莫生份,我真不是仙人,我是羽士。”
“羽士?”这词霜儿听着有些新鲜,她自小生长在王府内未出过门,也没听过评书,便是习字也不读那些神神怪怪的文章。她好奇地打量着这小仙人,与他高矮一般,借着火光,那脸庞映得通红,也说不上英俊,只是寻常一个男孩子罢了,只是举手投足又不似一般孩童般嬉笑怒骂随着性子。
青峰随手便招来了一段木头,撩拨起那火堆来,他回道这羽士取的乃是羽化成仙之士的意思,我辈修行道法,望有朝一日可与天地同寿无拘无束。”
“那便是修行中的仙人?”霜儿听他这么一说,便知了个大概,只是这称呼总归是改不来,她只道这会仙法的自是仙人,反正那许多奇能异士听人叫一句仙人都没开眼笑。
青峰摇摇头,也不辩论,反正她懂了便行,又道那妖怪已经除了,只是这次事情蹊跷,个中缘由我也很是糊涂,你将来龙去脉与我讲讲吧。”
霜儿黯然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庆王爷起初收养她时当她是宝,起居便有八个仆人服侍,可自她出生后便再无异象发生,久而久之庆王爷心思淡了,她这农家丫头的待遇便降下来了,日后王府一再出事,她便从云端跌落,最后被关进了佛塔,庆王爷此举乃是意图镇压她的“霉运”,可便是佛塔也被这霉运给拖累了,那妖怪竟破了塔门要抓她去做。
也是霜儿命不该绝,这妖怪掳她至此,便打算收拾洞府,迎取新娘,谁知竟有一御空飞行的道士路过,那道士见此地灵气还算充裕,便打算下来搜寻是否有宝物,可一下来便撞见了这妖怪,那道士颇有本事也有些正气,见妖怪强掳yòu_nǚ,便与他争斗一番,最后斩了这妖怪,连着尸身都带走了,不仅带霜儿回城,临走还送了几张灵符与霜儿。
听到此处,青峰便插嘴问道是灵符?那红罗不是那人给的么?”
霜儿摇头道不是的,那……那是小女子原本就有的。”
“原本有就?”青峰一脸惊愕,她之前又未学过道法,会有法宝?
“是生来就有的。”霜儿低着头,她不敢看青峰,青峰眼神太凌厉,刺得她有些害怕。
“你娘肚子可真厉害,居然能生出法宝,还能生出乾……”这话到一半,青峰便不说了,这些话自然不需说的太清楚。
但这些话让霜儿听去,却好似在严厉责问般,听的霜儿身子都发抖了,半晌,她才伏地求饶道小仙人莫怪,霜儿不是有一欺瞒,只是……只是难以启齿……”
“有难以启齿的?”青峰听了反而有些好奇。
“那……本是一块棉布……”霜儿这话一出,差点让青峰的下巴都掉下来了,棉布也能做法宝?
“那是……女儿家的天葵布……”霜儿话一说,脸都红了。她这布自染了第一次后便有了些变化,她几番清洗也洗不干净,人又被关了起来,那些家奴都是势利鬼,连块新布都不与她。
“天葵?”青峰年纪轻轻这些,听得他一脸迷茫。
霜儿见他不懂,便支吾道只是……沾了些……血污……”
青峰听了差点为之气结,人家一点脏血粘在布条上都能变出法宝来,那他可是用望气术看过的,这望气术看人看法宝都能看,那赤霞红罗灵光便不比手上的小船差。
一说起这件法宝,青峰便想起那毒烟来,追问道你只招惹了这一只妖怪,还有另一只来寻你宝贝?”
霜儿摇头道我也不知,我起初以为是这妖怪所化,想是同党吧。”
青峰听了这许多话,心思便活络起来,想起那下落不明的牛道士,便问道那牛道士是回事?他必然不是和这妖怪斗法的那位羽士,他掺和进来的?”
霜儿还是摇头道我也不知,我那日得救后被送了,那牛道士便已在王府中,佛塔毁了后,我便在王府后院过活,谁知浆洗那布的时候让牛道士看见了,他便嚷嚷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