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步行于城中,才一会儿功夫,便各觉出几分不对来,这城里高厦无数,路上不见阳光,白日里也黑漆漆一片,行人稀少,大多衣着朴素,他三人行半里有余,这一路望来,半个道人也无,胡岳将二人扯到路边道这奕星城看着宏大,怎就许多腌臜景象,这般岂不是坏了灵地?莫不是走了地?”
黄天逸闻言,左右顾望一番,确有那么些鬼祟跟在身后,他又见得一老头看他顾望,便蹲坐下来,虽看似休息,却时不时往他三人这厢窥望,心中顿觉不满,伸手一招,将那人拿摄道你暗中窥伺我等为何?”[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那老头不想被黄天逸一把拿住,虽是呆住了,但却不见惶恐之色,待到反应,反露出狂喜之色跪道仙人老爷,老奴向日里做过王舍人家的药奴,种药的十分拿手,昔年还凭自家本事育成过一株百年仙参,您收了老奴吧。”
黄天逸三人顿时眉头大皱,他们还以为暗地里被人盯梢,定是有人要寻晦气,都暗下准备了法器法宝,不想却是求上门来做奴才的。
听得这老汉话语,黄天逸想自家师傅收留了不少凡人,想这等凡人收一两个应是无妨,毕竟青峰那么大个地方,多养几个倒也不需和师尊,便点了点头。可他这一点头,还不及,登时四面八方涌出不少人来,多是老头老太,或也有年幼之辈,只是这等的不是身体残疾,便是痴儿病女,还有几个相貌难看至极对不起天地的,皆是跪下言求收留。
“这是回事?”
但被这一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又有人上来抱脚抱腿,还有扯襟曳袖,饶是那三人有些本事,但此时也是十分狼狈。三人可怜这一群凡人,虽是恼怒,但也不敢出手,只得暗暗运行法门,护住身子,莫叫歹人摸去,毕竟皆是如风吹即灭的残烛般的苦人,若真个动起手来,怕是要死伤不少。
这三人正受难时,忽有一道红光劈头落下,黄天逸一看,却是冷吸一口气,却是有人投下了一道火焰,烧得人群里惨叫连番响起,这如潮涌般的人群登时如退潮般散去,只是这人群退去时颇为纷乱,相互践踏死伤不少,烧死的的不过三五人罢了。
“三位如何就在这地里行走?便是要物色奴才,也该去城里,怎就在这里寻这些废物?”这一声颇有几分好奇之意,三人抬头一看,却是一队二三十人的羽士,各架了飞剑,为首的男子眉清目秀,看着不比他三人大多少。
萧海林一行礼道初来乍到,不知此间怎有这许多凡人。”
那一行人听得萧海林这么一说,各都露出几分鄙色,或有耳语窃窃,或是捂嘴偷笑,看得三人好不爽利,那为首的男子见他三人各露愠色,心知是自家麾下失礼,便解释道不算稀奇的,奴才年岁到了,不堪使用,自是不要了,放他们在地上已是大恩。”
“想不到东天的凡人竟是如此悲惨!”胡岳心中一惊,叹息道尽忠百年,怎就这般下场?”
不及那为首的男子,他身后便有人嘻嘻笑道这位道友生得好良心,却是污了我等良心,这些老奴若是肯去凡间安度晚年,自是有金银打发,做个富家翁富家婆有何难?可这些人硬是要留在本城之中,大人留下这地皮与他们居住已是不了,还要赡养至死不成?若是那般,还不如杀了清爽。”
萧海林世家出身,知晓不少,听得这话,便不再言,昔年他家中奴才老而不中用者,皆是连着棺材本一同算一笔养老钱寄养于凡间,只是这些老奴久居于羽士之地,喜爱那灵地清净,多也不肯回凡间,故家中有规矩,每年春分时许这些老奴回萧家一探旧主,还可于萧家奴才所居之地居住三日,至于春分之外敢回者,杀无赦。这规矩虽是凶狠,但也是防那些奴才借口思慕旧主赖着不走,想到这里,萧海林便不觉有资格说人长短。
黄天逸虽是羽士后人,但幼年时也出入凡间,凡羽之分不似萧海林那般清爽,闻得那话,便按耐不住想驳上几句,胡岳见他面色愤愤,便强先开口道听得几位道友口称大人,可是认识这奕星城城主?”
那架了遁光的数人听得此话,各自哈哈笑了起来,有人出声道认识哩,认识哩,只是城主大人不认识我们哩,哈哈哈哈……”
那领头的略略皱眉,面上闪过几分复杂之色,挥止众人道我等不过是奕星城二十八部中卯日部下巡城队伍,卯日部有八千羽军,城主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理会我等,方才所言的大人乃是指敝部指挥使卯日真君。”
胡岳见那领队面色有异,便暗暗记下,又道我等是自贤苦城来,那厢乃是个小地方,不似这奕星城广大,故是叫诸位见笑了。”
“原是乡下来的野小子。”听得胡岳一番菲薄,那队中又有人出声讥讽,那领队一拱手,算是赔了立道三位见谅,奕星城广大无比,若要收奴才,便往上头去,这下头无甚好去处,除了那些个老刁奴外,还有些鬼祟妖邪潜藏,我等虽是巡城卫队,但也不能无时无刻护住三位安全。”
“谢过这位道友,不知诸位如何称呼?在下黄天逸,这两位是在下师弟,胡岳和萧海林。”黄天逸听出胡岳忍让之意,也知这等敌众吾寡之下出手断无活路,故也忍下一肚子火气,打算记住几个人姓名,好日后算账。
那领头的人一拱手道贱名浩海。”
“原是浩兄。”黄天逸也是一礼,正想问那讥笑自家师出生的那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