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是怎么个大?”
“要问这件事情大到了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恰当,反正是惊动了省里,都已经引起了领导的重视了。
我只是为了出口怨气,但也是知道王组长这人太势力了,有些不放心,也是怕他动歪心眼儿,使用一石俩鸟儿的损招坑我,也有防备自己在同对方搏的时候,他在坐山观虎渔人得利的想法,于是,我便想站在村民的角度,替村民出头去访,于是我向王组长提了个附加条件,需要组里村民签字委托的形式,派我向上级咨询政策反映情况。
王村长同意了,但是他也有个条件,说他自己不能签字,那牛不喝水能强按头吗?只村民签字就行了,当时我住的那个组有村民三十多户,只要没有外出、在家的村民除了王组长一人外,户户都签了名。
虽然组长借口理由没有签字,但有了这张委托咨询证明我就放心多了,因为是受到全组村民的委托,我调查材料也是放心大胆,不但复印了各户的承包合同,还收取了交费单据,我用了整整一宿的时间,把全组各家送来的合同数字作了统计,又列了几份表格把各户合同承包面积、村里实际收费面积、按新政策各户应该交费额、还有每户实际多交的费税额等等,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这相当于整个组的行动,风声很快传开了,邻组的村民有的也过来打气加油表示支持,也有的过来冷言冷语泼冷水语言阻挠的,说些什么‘市县镇多级政府做后台的事儿,没个赢’;有的干脆直扬言说,‘如果赢了,愿意来承担费用打赌’,我觉得自己已经把贴子给揭了,那就得硬着头皮走到底,不管别人怎么说也是没有退路的。
记得临走时王组长他让人拿着一叠钱来,问我需要三百还是五百,不够直说,我只接了二百元钱,当时想反正是集体的钱,他又不会是真的自己掏腰包资助我,不够回来可以再报么,我先去了风市政府,然后找到了设在市财政局的税改办公室。
原来的税改办是由农经、财政、税务等多个部门组成的,人员大都撤回了原单位,我算是来得巧,遇到了有人在这,说了情况后,她帮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是打给一个刚刚从这里撤回税务局的工作人员的,我说了我们组村民的交费面积,比实际承包合同面积多了挺多的,电话那头的人听了情况后,回答说收费面积可以比承包面积多,我一听这也是不合政策就走了。
我没去丹东而是直接去了沈阳,去了委信访办公室,要到了一张单子填上我的姓名:潘福学、地址:风城市红旗镇德奎村二组,又在内容栏写了‘村里借机虚报面积产量多收费、摊派集资,每个人口又收取了三十元,每户电表已经交过钱了,又重复收取二十五元,村民委托前来咨询税改政策,请求接待。’单子递了进去的时间不长,还没等我去排队,里面就喊了我的名字。
我跟着两个人走进了一个房间里,他们手里拿着我刚填的单子,问了我简单情况,作了记录之后给了我一张纸片,要我去财政厅的税改办公室找一个姓丁的主任,我出了省委信访办找到了那位姓丁的主任,重新又说了一遍情况并把材料和表格给他,他用电脑核对了几组数字后,又问了我一些问题,从问话里面听得出来,他是不信这表格里面的数字,是我一个农民能够算出来的。
当我说出了政策规定的计算方法,是用面积亩数乘以单位产量先得出总产量,再乘上每公斤产量的价格,便可得出每一户村民家的土地总收入,也就是每户应该缴纳费税的钱数,再把这个钱数乘以税率,得出来的就是税额,再把该交的税额乘以附加费的百分比,就是上缴费用的钱数,这费钱和税钱加到一起就是当年应该交的钱。
当时,村里收我们的虽然只是个钱数,但按照这个套式倒着计算,就算出来了实际收费面积,只不过我算的没那么精确,小数点后只保留一位或两位小数,那姓丁的主任还是有些不信,让我与他同步计算,他使用计算机,我不会用计算机就要了个计算器,从我表格中的第一行第一户开始,重新核算比对表格上的数据正误,我知道这同时也是在验证表格中的所有数据,到底是不是我算出来的。
我们用的是同一个方法、算的是同一道题目、输入的也是同一组数据,只要手指不按错得,得出来的结果当然就不会两样,正着算完了倒着算,顺着算完了又逆着算,折腾了差不多有三个小时,实再找不出差错了,那位姓丁的主任才拿起电话打给了丹东的高主任……
我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丁主任说他已经核实过了情况属实,那位姓丁的主任放下电话后,在纸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了我,说丹东市税改办的高主任开车在风城等我,要我马上回丹东,我接过电话号码后,也给那姓丁的主任留下一份表格材料。
离开了财政厅,我走在大街上害怕走错路线,隔三差五的,还要向路边的行人打听火车站方向,本来也是想按照那位姓丁主任的意思,回丹东回风城,去见那个高主任的,可我边走边看着手里的电话号码,总是觉得这里面差点什么事儿,可一时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差在了哪儿,我放慢脚步边走边琢磨这事儿。正在敲不定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走到了一家路边小吃点的滩前,看到了小吃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