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我自己会走.”齐大娘侧目瞟向萧皇后.眼里竟闪现出冷厉的杀气.
萧皇后被吓得一愣.
“牧谣.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萱婆婆’.”震慑住了皇后.齐大娘回过头问牧谣.慈祥的目光充满着期待.
牧谣此时已泣不成声.只一个劲儿地点头.哽咽道:“萱-婆婆.”
齐大娘眼里流着泪.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笑容.她忽然转身面向萧皇后:“皇榜上说.只要我现身.你便不与她为难.”
“沒错.只要你现身.这件事我自然不会找她.不过.她身上犯下的可不只是这一件.”萧皇后看着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牧谣.觉得她这感情表达得也太过了些.
“我早就知道你会食言.所以.你若想要知道藏剑图在哪里.就跟我去下面拿吧.”说完.她将所有功力聚于掌心.然后抬手向自己的天灵盖一掌拍下.
“啊.”
“不要.”
萧皇后和牧谣同时大声喊道.可那一掌太出乎意料.任谁也來不及阻止.
“大娘.大娘.……”牧谣猛拍着木栏.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萧皇后从震惊中惊醒过來.立刻变得愤怒无比.她冲上前去.扯起齐大娘的一只手臂.大声骂道:“你这个老东西.你竟敢骗本宫.你给本宫起來.不要以为死了本宫就拿你沒辙了.本宫要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來人呀.将她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不.不要啊.你做什么.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你们住手.住手啊.你们这样是要遭天谴的.你这个疯子.……”牧谣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齐大娘的尸体拖了出去.伤心得无以复加.冲着萧后大骂一通.
“你给本宫闭嘴.你竟敢骂本宫是疯子.说本宫丧心病狂.小心本宫让你给她陪葬.”萧皇后怒不可遏.见牧谣过度悲伤的模样.心下顿生疑惑.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说.你跟她究竟什么关系.她刚才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牧谣嫌恶地甩开她的手.一双泪眼斜视着她:“关系.我们不过萍水相逢.我曾救她于危难.收留于她.仅此而已.”
“胡说.只是萍水相逢.她如何会为你冒死进宫.你又如何哭得这般伤心.”萧皇后神情阴鸷.凤眸微凛.
“有何奇怪.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岂是你这种冷酷之人懂得的.”牧谣伤心之至.根本不想去掩饰自己锋芒.
萧皇后再次被激怒.怒喝道:“不说是吗.本宫要让你知道内务司刑法的厉害.”
逸王府书房.
司徒昀接过左恒手里的药袋.立即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是数粒大小均匀的深褐色药丸.他取出一颗捏碎.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剑眉深蹙.玉荷的身子早已调理得差不多了.牧谣被抓前就已说过.只需喝些寻常汤药调养即可.怎会突然送來药丸.并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用这样的方式冒险送出.
他想了下.觉得不对.叫人端了碗水.将所有药丸倒入水中.不一会儿.只见一碗清水变成了深褐色.他用手指一搅.里面竟有截细小的布条.上面写着两字:地牢.
原來她被皇后囚在地牢里.怪不得自己寻遍了大小牢房均不见人.那宫中地牢.湿寒阴冷.她的身子如此单薄怎能能抵挡.还有萧后.心狠手辣.不知会怎么折磨于她.
心中越想越急.他将布条紧握手中.衣袍一撩:“备车.本王要进宫.”
左恒见一向淡然的王爷竟如此慌了神.赶紧地下去准备.
一路上.司徒昀不停地催促着远松:“快些.再快些.”仿佛去晚了.牧谣就会沒命般.
他先去承天殿请了圣旨.再马不停蹄地赶往地牢.
刚进入地牢巷道.便听见里面传出一声声痛苦压抑的.
他心中一紧.脚下生风地冲了进去.大喝一声:“住手.”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牧谣被按跪在地.纤白的手指被竹棍夹得血肉模糊.指夹缝里还插着纤细的木签.而膝盖下跪着的竟是钉板.
“混蛋.你们在做什么..”司徒昀见到牧谣这副惨状.猛地推开行刑之人.将牧谣搂入怀中.扔掉夹住她手指的刑具.可膝下的钉板要如何拔出.
那一根根铁钉扎进牧谣的身体.也将司徒昀的心扎得鲜血淋淋.他不忍再多看一眼.颤着声叫道:“左恒.”
左恒立刻上前点住了牧谣腿部的穴道.在二人小心翼翼的配合下.终于将钉板拔了出來.可是.牧谣早已疼晕了过去.司徒昀修长洁白的双手沾满了她的血.
“呵.想不到淡然的逸王爷对辰王的侧妃如此动情.这要是让辰王知道了该如何作想呢.”萧皇后对司徒昀的突然闯入有些意外.但很快她便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
“皇后娘娘.林宛烟谋害辰王妃一事还在调查之中.你为何私自动刑.”司徒昀气极痛极.搂着牧谣的手都在颤抖.真怕一个控制不住.会一掌劈了她.
“调查.本宫不就是在调查吗.这林宛烟狡诈多变.不用些刑她如何能说真话.倒是你.”萧皇后冷眼逼视着他.“沒有本宫的准许.也敢闯入这地牢.此刻还大模大样地搂着你皇兄的女人.逸王殿下.只怕该解释的人是你吧.”
“哼.娘娘不必恐吓于儿臣.儿臣手中有父皇的圣旨.玉荷病情时有反复.父皇特许儿臣自由出入地牢.为玉荷求取良方.此刻搂着她.乃是因为她受刑昏厥.我们之间清白坦诚.可不像有些人.自己肮脏龌蹉.也拿肮脏龌蹉的心思去猜度别人.”司徒昀向來温和有礼.极少说出这等尖锐的话來.
“你……”他竟用肮脏龌蹉的字眼來形容自己.萧皇后一时气结.
司徒昀却不给她还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