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侧头给了阿芒一个眼色.示意她前去查看.
阿芒当真上去从牧谣的额角一直摸到下巴.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最后向萧皇后摇了摇头.
“怎么样.宛烟沒有骗娘娘您吧.平日是不想你们看了这张脸恶心.才用面纱遮了去.若是娘娘不放心.这以后.宛烟就不戴面纱了.”说着.手一扬将面纱抛了出去.
萧皇后再次看了看那张脸.的确是丑陋不堪.当下轻咳两声:“呃.你还是遮起來的好.”接着.她又清了清嗓子.“今儿这话是问完了.可你到底有沒有讲真话.本宫还得去证实证实.所以.还得委屈你在这里多呆上几日.”
“啊.娘娘.您不是说只要宛烟如实答了就能出去的吗.宛烟说的可句句都是真话啊.您看这里.这里如何能住人啊.您还是早些放宛烟出去吧.宛烟保证再也不胡闹了.真的……”她一边使劲嚷嚷着.一边不停挥动着手.
“好了.别吵了.只要你说得是真话.娘娘自会放你出去的.你就乖乖等着吧.”阿芒见皇后娘娘被她吵得头疼.赶紧出声喝斥.随后扶了萧皇后缓步出了牢房.
待环佩声远去.牧谣一改之前神神叨叨.咋咋呼呼的形象.眸光倏地变得沉冷.她捡起地上的面纱抖了抖.重新戴回脸上.唇角勾起冷笑.
萧皇后走出地牢.便旁边的密道走去.密道连着一间密室.一脸严肃的奚伯昌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如何.你觉得她说的是不是真话.”萧皇后眼带疑问地看向他.希望他能给自己解解惑.
奚伯昌闭了闭眼.半响.才道:“有真.有假.这个丫头甚是狡诈.”
“我也这样觉得.可又不知哪样是真哪样是假.”萧皇后腰身一扭.在他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这也好办.把事情都往坏的想.她.是绝不能留的.”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这便是他惯用的做法.
萧皇后脸色微微一变:“不过.我倒觉得.灵水宫的事儿.她倒不像在说谎.毕竟若是玉灵真的告诉了她什么.司徒郁这会儿又岂会如此安静!”
奚伯昌斜她一眼.冷哼道:“就算现在沒说什么.不代表以后就不会说.你一再妇人之仁.早晚会后悔.”
“我知道你的担心.可玉灵毕竟我的骨肉.你叫我怎么下得去手.”一双凤眼为难地看着他.
“你下不去手.我倒不介意帮帮你.”奚伯昌用阴冷的眸光回看着她.
“不.伯昌.我求求你.可不可以……”萧皇后娇颜失色.目光楚楚地哀求道.
“是我们的命重要还是玉灵的命重要.你自己瞧着办吧.”奚伯昌冷冷地打断她.将茶杯重重地拍在桌上.
“这……”萧皇后顿时住了嘴.神色茫然地思考着他的话.表情极为无奈与痛苦.
“那绣图上的六个寿字.林宛烟定是有所隐瞒.你想法再套套她的话.若是不行.就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之.一定要找出那人.”奚伯昌见她情绪颇为激动.不想与她在玉灵的问題上纠缠.当下转了话題.
“我当时也听出來了.”萧皇后拭了拭微湿的眼角.回到了正題上.“别的事她都答得爽快.唯有此事她说得含糊不清.为免引起她的猜疑.我也沒多问.不过.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倒是可以试试.”
“嗯.先试试再说罢.林忠那老匹夫这两日一定会闹上金銮殿.皇上那边.你可要多用些心.”
“这我知道的.他当初封赏林宛烟不过是给林家一点安慰.也是为了做给世人看的.再说.有若雅这事顶着.于情于理都不会出岔子.”
“他那个软弱性子.怕就怕.他在林忠面前觉得心中有愧.一时心软做了不该做的决定.若从林宛烟身上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起码还可以利用她來引蛇出洞.千万不能被他搞砸了.”
“我会注意些的.”萧皇后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伯昌.我有一事不明.此次两国交战.你为何极力举荐桀儿出任征讨大将军.难不成只是为了对付司徒郁么.可战场那么危险.我担心桀儿他……”
“你放心.有司徒郁地.这场仗不会轻易输.要是打赢了.功劳就是他的.來日登基继位便有了功绩.若是打不赢.除掉司徒郁.我再另外派兵相助就是.他又有何危险呢.”
“你当真会派兵相助于他.”萧皇后抚了抚胸口.“如此.我便安心了.”
逸王府的书房里.
司徒昀和左恒神情凝重地听弄音讲述着那日辰王府中发生的一切.
“你是说林侧妃她被奚伯昌抓走了.”司徒昀剑眉紧蹙.自己今日刚回京.就听说了这件事.不过外面传出的版本甚多.让他无法弄清究竟事态如何.正欲派人打听.却说是弄音找上了门.
“是的.主子她本是可以逃走的.可她说怕连累老侯爷.说什么也不走.她说.她不能背着这罪名.只有老侯爷与逸王妃能帮她.”
“她说.让你來找王妃.却不是找本王.”司徒昀心中有些微失落.她当真是要和自己连朋友都不做了吗.
弄音见他脸色不好.心知说了不该说的话.如今只要能救主子出來.她觉得找谁都可以.
“主子大概是一时说习惯了.其实她怎能不知.王妃还在小月里.找她不就等于找王爷您吗.”
司徒昀点点头:“弄音姑娘你先随左恒下去好好休息休息.你家主子有事.本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那就多谢王爷了.若能救得主子出來.弄音定当牛做马报答您.”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向司徒昀叩头.
“姑娘快快请起.”他示意左恒将她扶起.“此事有奚伯昌掺和.甚是棘手.成与不成.本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