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永不相见.你竟说.此生永不相见.”司徒郁的心阵阵抽痛.他大力捏住她的肩.看着她清丽绝伦却冷若冰霜的脸.眸中的深邃破碎成了深深的悲痛.“不.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今生今世你都别想离开.”
他的力气太大.捏得她的肩膀生生的疼.她咬牙挣扎道:“我若要走.沒人拦得住.”
“你当真要如此么.”深沉带有磁性的嗓音竟有一丝无助.
“除非.”牧谣看向他的左手.“你让我看看你的手.”
司徒郁微愣.突然撤了双手.背转身去:“好.你走吧.你走了.我就将玉灵、宫玉荷还有霓裳的人全都杀掉.凡是你在意的人一个不留统统杀掉.”一改之前的无助.他的嗓音突然变得冷冽.
“你.”牧谣气结.无语地看着他的背影.
“你好生掂量吧.”他冷冰冰地扔下这句话.走了.
牧谣独自坐在床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确想过离开.不过不是现在.刚刚那番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为的是证实自己的猜测.可沒想到.他宁愿用那样强势的做法留下自己.也不愿和她吐露实情.
他的手为何会有那样一条长长的黑线.难道是他体内的毒发作了么.难道这就是他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
不.不对.就算毒发作了又如何.他们可以一起面对啊.何况.他体内有毒她也是知道的.他又何必瞒她.除非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司徒郁匆忙出了存茉堂.从秘道迅速赶回寒晖阁.刚刚和牧谣说话时.他已感到手脚发麻.头疼欲裂.若不是定力够强.只怕当场就要现原形.
他将叶超给他的药吃下两颗.再运功调息了片刻.身子才稍微好些.
“王爷.”一清俊小生推门而入.他径直把上司徒郁的脉.俊眉紧拧.“王爷为何事动了情绪.您不知道这样只会催动体内的毒发作么.”狭长的眼睛里表露出不满.
“不妨事.东虞.我问你.若寻不到青蝠涎.我会如何.”
“这个.怎么说呢.若只是寒毒.用内功将它逼入体内某处.只要心境平和.不使用内力与人打斗.不大怒大悲大喜.便也沒什么影响.可您体内的寒毒还带了盅.这种盅又是专摄人心智的.若甘愿被它控制.便感觉不到痛苦.若想与之抗衡.便会时时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最终丧命.”
东虞是叶超的师弟.二人虽师承一门.却各有所长.叶超擅医.东虞擅盅毒.性格上也是大为不同.叶超沉稳敦厚.是以.司徒郁出兵打仗最喜欢将他带在身边.东虞则随性不拘.微微带着邪气.司徒郁便将他放在风云堂多磨练了几年.
“那若施盅之人死了呢.是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若此盅未催动前.倒是可以.不过一旦被人催动.它们便有了生命.就会在寄居的体内疯长.若长久得不到主人的安抚.它们便会啃噬宿主.直到尸骨无存.”
司徒郁剑眉深锁:“难道.本王要死于这小小的盅虫么.”
他倒沒那么怕死.大仇未报.大不了与仇人同归于尽.可是.自从他心里有了她.他便觉得活着才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