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谣轻车熟路地來到玉灵公主的寝殿.值守的太监见她这么晚还过來也感到不奇怪.反倒呵呵笑着:“公主这两日又犯病了.阿锁姑娘真是累坏了罢.”
“还好.公主今日好了许多.只是奴婢不放心.再过來瞧瞧.”牧谣边说边往里走.
甜美清新的房间一切如故.玉灵侧躺在睡榻上.听到动静的鸢尾站在门口处看着她.细长的眼睛光芒依旧.
“公主睡着了么.”牧谣一进屋就直奔主題.和鸢尾说话仍是那样随意自然.就像对着一个天天见面的老朋友.
“睡下有一会儿了.”见她大大咧咧的样.鸢尾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终于來了.”声音略有些颤抖.
牧谣微愣.侧头看了看她期盼的眼神.不解道:“你在等我.”
鸢尾将视线移开.看向床上侧躺着的人:“是公主在等你.”
“公主不是已经睡了吗.”她更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你离开起.她就在盼着你回來.”
牧谣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有些挫败:“不至于吧.就一眼你就认出來了.”
“外表沒有任何问題.只是你的神态动作与她不同.”
原來是一时得意露了马脚.或者说她根本就沒刻意掩饰.牧谣调皮地耸耸肩.
鸢尾也是盼着再见到她的.得到确认后.她赶紧來到床边轻声叫着玉灵.“公主.醒醒.阿锁回來了.”
叫了两声后玉灵有了反应.迷糊中比了比手势:“阿锁不是一直在吗.”
“是你想着的那个阿锁回來了.”鸢尾的语气听着有些兴奋.
玉灵一下清醒.坐起身來看向牧谣.牧谣微微笑着走向她.
“真的是你.”沙哑生涩的字眼从玉灵嘴里缓缓蹦出.
牧谣一惊.随即大喜过望地看着她:“你能发音了.”
玉灵点点头.甜甜地冲着她笑.眼里噙了一丝泪光.她下了床拉了牧谣的手:“你回來是有事吗.”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虽然发音还有些不准.但字字如同天籁.让牧谣兴奋不已.
“公主的嗓刚好.还不太会讲话.这些时日.沒有旁人的时候.她便会缠我教她说话.”鸢尾看向牧谣的眼神有着深深的感激.
牧谣从兴奋中冷静下來.反握住玉灵的手:“公主.嗓才刚好些.可不能用得太多.说话可以慢慢來.”
玉灵立马很听话地用手比划道:“我是想给你个惊喜才刻意表现表现的.平日用手比用嘴多得多.”
“见你恢复得这么好.我真是太高兴了.过两天我再让人给你送些药來.有助康复的.但眼下有件事情想请公主帮帮忙.”
“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说.”
牧谣一边从怀里取出百寿图.一边说道:“这是千秋节送给皇后娘娘的百寿图.我必须在明早之前将它绣好.否则难逃责罚.可我的绣技实在拙劣.听说各宫各府都要绣此图.又想到公主绣艺卓绝.便想來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助我逃过一劫.”
玉灵接过百寿图仔细瞧了一下.与鸢尾对视一眼.惊奇地比划道:“你是辰王府的人.”
牧谣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
鸢尾指着百寿图左角上一个细小的“辰”字解释道:“虽说各宫各府的百寿图都长一个样儿.但每副绣图都绣了标记的.如此才能知道哪个宫哪个府是用了心的.”
那个细小“辰”字牧谣倒真沒注意.却不想自己被它道出了來历.既然被揭晓了來处.她也只好坦诚相告:“沒错.我就是林宛烟.”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宛烟.”鸢尾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吃了太的蛇.被皇后打板.遭禁足最后还引得辰王和皇后翻脸的林侧妃.传闻中恃宠生娇、粗野丑陋、手段狠辣的林侧妃.”
呃.自己有这么臭名昭著么.牧谣尴尬地轻咳两声.谦虚道:“不敢.不敢.那只是大家的抬爱.本人究竟如何.想來你们更为清楚.”
听说她是林宛烟.玉灵一改之前的惊讶反倒高兴起來:“你要真是林宛烟我就放心了.说明你不是辰王哥哥派來的奸细.”
“为何.”牧谣表示不懂.
玉灵两手飞快地比划着:“因为.林宛烟行事大胆不受拘束.那样的性是不会听人差遣的.何况.辰王哥哥那么喜欢你.怎会舍得让你只身犯险.”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的确不会对你做那样的事儿.但司徒郁他却沒你说的那样喜欢我.这不.眼下这难題便是他心爱的女人出的.我若完不成.明日可有的罪受了.”牧谣赶紧用百寿图之事來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
见她犯难.玉灵也皱了眉.她命鸢尾取來自己那副绣图.对牧谣比划道:“我的倒是绣好了.并且会直接送去母后宫里.不用交到内务司.所以也不急.只是这每匹缎都绣有名字.你拿回去也交不了差.反倒会惹出事端.”她又看了看牧谣那副图.“而你这图才绣了一半.就算现在赶工也是來不及的.”
这还真是个难題.牧谣看了看两副绣图.指着角上的小字问道:“能不能将这两个字挑了.交换一下.”
玉灵摇头:“这本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绣字的线是母后宫里特有的金丝线.别的地方是沒有的.若是拆了便绣不出原样了.”
这可如何是好.牧谣看了看桌上的沙漏.已是三更天了.她将百寿图卷好.微叹道:“算了.不管它了.大不了明日受些责罚.她总不会要了我的命罢.”
鸢尾见帮不了她.也愁了脸.一双小眼睛将那图上的字看了又看.突然她眼睛一亮:“有了.公主.你还记不记得前年皇后娘娘让人给你做了件百蝶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