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牧谣被轻柔的嗓音叫醒.睁眼看去.洞外的天空已有了淡淡的灰白.
司徒郁为她顺了顺头发.轻声道:“天快亮了.我们该走了.”
牧宇灭了火堆.跟在他们身后出了山洞.
洞外一派清新凉爽.灰白的天空上缀着一颗明亮的星子.花间叶梢滴滴露珠晶莹透亮.万物皆还沉睡未醒.一切仿若新生般娇嫩.
昨夜的雨够大.将洞外石壁上浅薄的泥土冲刷成了泥浆.顺着岩壁流下來.使得洞口外一片泥泞.山洞四下皆是浓密的树竹.目光所及之处.见不到路辙的痕迹.
可是司徒郁却一眼瞧见洞外四五丈远的地方有几个模糊的脚印.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明明紧挨着皇宫.却又像远离尘世.”如此人迹罕至.司徒郁又如何能辨清方向.牧谣不禁有些担心.
司徒郁见她眉染轻愁.似乎明白她心中所虑.牵了她的手说道:“这里是八鼎山.是昌黎皇室龙脉所在.也是禁地.不过.你放心跟着我便是.不会迷路的.”遂又回头对牧宇道.“我们得用轻功越过这片林子.林子外有座小屋.”
牧宇点点头.施展轻功行在前面.司徒郁携了牧谣紧随其后.在竹梢上停留了几次后.终于出了林子.果然见不远处有一简陋的竹屋.
几人行至屋前.牧谣好奇叹道:“这么偏僻的地方竟还有人居住.”
牧宇也颇感兴趣地往虚掩的屋里走.边走边问道:“有人吗.”
“别喊了.这座屋子是我的.”司徒郁边说边上前推开屋门.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和一张书案.书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幅画.画中寥寥几笔勾勒出群山的轮廓.峰峦起伏间有几处高高耸立.牧谣细看了一会儿.不懂这画的含义.只是从墨迹上看此画已有些日子了.
“既然这里是龙脉禁地.你又怎会在此修建屋舍.”她觉得司徒郁行事总让人看不明白.
“最初是因为好奇才闯入.后來觉得这里不错.离皇宫近且清静怡人.为了不时出來散散心.便建了这座竹屋.”
屋内太过简单.沒什么值得细究的地方.待他们出得房门.司徒郁便重新将门虚掩上.然后指着旁侧的篱笆道:“走这边.”
路面尽是稀泥土桨.牧谣的鞋面很快变成了泥色.鞋子里湿湿的忒不舒服.她只得踮起脚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司徒郁伸手扶住她.尽量让她走在石板路上.
绕到篱笆后.司徒郁快步上前.将屋檐遮盖下的一堆枯枝杂草扒开.露出半人高的洞口.
牧谣惊奇地凑在洞口处往里看.里面黑乎乎一团.什么也看不见.疑惑道:“这里面是什么.”
“这是通往皇宫的通道.从这里出去可以直接到‘永辰殿’.”司徒郁从怀里掏出打火石.点燃洞口里面的火把.示意他们往里走.
牧宇看了看四周的青竹绿树.又看了看在前面带路的司徒郁.意味深长地道:“你带我们擅进龙脉重地.又将如此隐秘的通道告知.就不怕我设法坏了这风水吗.”
司徒郁回头瞥了他一眼.冷傲地道:“本王既然敢做自然有所打算.何况事在人为.本王不信这些.”想当初始帝开疆拓土.万里山河寸寸染血.哪有什么好风水可言.
待他们进入密道.司徒郁将洞口重新掩了起來.
牧宇不再说话.只是心中对司徒郁又有了新的看法.
暗道里比洞口处略高.稍低着头便可通行.每隔数十米便有一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发出淡淡的光辉.
一路顺畅地前行.里面沒有岔道.行到终处有一道石门.司徒郁熄掉火把.将手中一枚明珠放入石门的凹槽里.石门便缓缓开启.照射进來的光却并不刺眼.原來石门之外是浓密的竹林.将这入口完全遮掩.
永辰殿甚是冷清.只有留守打扫的宫人.司徒郁掩好通道入口.对牧宇淡淡道:“穆将军不用本王相送了吧!”
牧宇知道他这是在下逐客令.唇角微勾道:“王爷出手相助.宇感激不尽.他日就算两国交锋.战场相见宇也要先还了王爷这个情.只是舍妹固执.不肯与我归去.还望王爷多加照拂.护她周全.”
司徒郁清冷的目光落在牧谣身上.顿时变得柔和.“谣儿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当爱怜.穆将军此后不必再挂牵.”言中之意很明确.虽然你牧宇是亲哥哥.可做了我的女人就不劳别的男子惦记.简直霸道专横.
牧谣却无心理会.想到因为自己的倔强又要与哥哥分离.心中不免一阵难过.
“哥哥.”她扑到牧宇怀里.抓住他的手臂.啜泣道:“哥哥原谅阿谣的任性.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牧宇抚着她的背安慰道:“阿谣向來有胆识.有主见.哥哥知道拦不住你.但你万事小心些.这里不比山庄.莫叫哥哥担心.”
“嗯.阿谣知晓.”牧谣擦着眼泪.乖乖地应道.
此时天色已亮.天边艳红的朝霞已渐渐散开.若再不设法出宫.只怕一会儿人多眼杂.暴露了行踪.牧谣不舍地目送牧宇离开.
“走吧.我先送你去‘习礼阁’.”司徒郁上前搂了搂她的肩.以示安慰.
牧谣扭头不解地看他.
“你要药叶超已经制好了一些.昨夜送到弄音手里了.”见她恍然.继而又变得欢喜的表情.不禁问道:“那药你制來何用.”
她神秘而得意一笑:“这个嘛.自然是有大大的用处.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成功了再说.免得你又要嘲笑我不懂医术.”
见她撅着小嘴甚是可爱.司徒郁打趣道:“好.我且等你这个大神医的好消息.看能不能令我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