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咄咄逼人的眼神.牧谣异常冷静.脑子转得飞快.
香雪兰的属性较月季更为温和.公主不能接触香雪兰却可以接触月季.就说明她本身对花粉并无不适反应.那么她怎的偏偏会对香雪兰起反应呢.
牧谣微微抬眼看向纱帐里双目紧闭.呼吸急促的玉灵公主.心下有了计较.
“回嬷嬷的话.奴婢这样做的确是存心的.”众人脸色皆是一变.不等曾嬷嬷责问.她又继续道:“但奴婢并非是存了害公主的心.相反因为心疼公主.担心有一日会有人以此对公主不利.所以在伺候林侧妃的时候.奴婢特意从她那里讨得了化解公主对香雪兰不适反应的良药.”
“哦.是何良药.”正提笔写药方的御医一听.颇感兴趣地问道.
“哪有什么良药.何太医别听她一派胡言.”曾嬷嬷声色俱厉道.“且不说那林侧妃究竟懂不懂医术.就算是懂.她不是讨厌你么.又怎会赐赏良药于你.”
曾嬷嬷伸出一只苍老的手揪住牧谣的头发.迫使她不得不扬起脸來:“阿锁呀阿锁.你还是老实招了吧.今次回來究竟是存了什么心.又是受何人指使.若是能戴罪立功将幕后之人揪出來 .我倒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的.否则……”她用力将牧谣的头发甩开.带得她身子往一边倒去.“哼哼.”
不用问.这个未说完的否则.定是很残忍的死法.看來他们并非是怀疑阿锁已换了人.而是怀疑她突然回來的目的.
“嬷嬷.奴婢讲的句句属实.那林侧妃自幼被高人收养.习了一手好医术.奴婢刚去那两日.挺讨她喜欢的.趁她高兴.我便将公主的情况说与她听.当然我只说是一个熟人.并未透露是公主.她听后便赐了一瓶药于奴婢.说是待接触到香雪兰起了反应后再将此药给患者嗅上一嗅.每日再吃上两次.不消十日就能大好.”牧谣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曾嬷嬷.外加了一句.“嬷嬷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向林侧妃求证.”
“这辰王林侧妃会医术的事儿.在下也曾听闻.还请嬷嬷将此药给在下瞧瞧.说不定当真是良药.”但凡行医者对良药良方都极为追捧.
求证.谁不知道如今“习礼阁”进出不得.如何求证.曾嬷嬷嘴角抽了抽.但见这瓷瓶精致难得.的确非一般人所用.便将信将疑地递给了何御医.嘴里说道:“就算此药是那林侧妃给的.但若她有心害公主.你这般冒失地私下为之.岂不正好被人利用.如此草率地拿公主的性命开玩笑.也是死罪.”
“嬷嬷明鉴.奴婢一心为着公主.又怎会有如此冒失之举呢.拿到此药后.奴婢便亲自服食过.身体并未出现过任何不适.是以.今夜才敢拿來给公主服用.”
曾嬷嬷正待说什么.却听见鸢尾喊道:“公主醒了.”
牧谣心道:还好.被自己蒙对了.
一群人都围着公主又是倒水.又是顺气.
何太医却手执瓷瓶有些激动地道:“果然是良药.只需嗅上嗅.再兑水服之.便可药到病除.林侧妃此人医术当真了得.”
这话受用.牧谣心里得瑟.开玩笑.臭老头自诩医术冠绝天下.自己又怎能丢了他的脸.
“公主.公主您醒了么.真是太好了.嬷嬷这下该不会怀疑阿锁的用心了吧.”牧谣说着.委屈的眼泪叭叭地掉下來.
“你这丫头.既得了良方.为何不先禀之.害得大伙儿惊了一场.本该狠狠罚你.但看在你对公主一片衷心的份上.就饶你这一回.今夜好好值守.切不可再生事端.”
事已至此.曾嬷嬷很适时地给自己捡了个台阶下.这个阿锁很得公主喜欢.也正因如此.之前辰王來要人的时候.她才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推了出去.哪料.她这么快又回來了.此时公主已醒.她当然不能也沒有理由再追究下去.只得作罢.
玉灵公主莫名地看着众人.对鸢尾一阵比划.
“公主说.留下阿锁.其余的都下去吧.人太多了她心里闷得慌.”
“既是如此.老奴带着他们告退.公主请好生休息.”
曾嬷嬷带着众人退了下去.只余了公主、鸢尾及牧谣三人.
屋子里只点了只照明的蜡烛.鸢尾让牧谣伺候公主就寝后.自己就靠在床边的桌上打盹.
牧谣立在一旁.心中暗想.这叫鸢尾的宫女.连吃饭睡觉都不离玉灵公主半步.难道她真的不会累.
她向來好奇心重.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势必就要验证验证.于是.她蹑手蹑脚地向鸢尾走去.
谁知.还未及近身.鸢尾突然双目大睁.眼中发出如猎鹰般的光芒.下一刻就要出手相击.却见牧谣玉手轻扬.一阵暗香浮动.鸢尾便趴倒在了桌上.
牧谣伸手推了推她.见沒有半点反应.随即得意一笑.不累是吧.威风是吧.本姑娘让你趴下再精神你也得给我乖乖趴下.她又往鸢尾头上重重拍了两下.算是报了刚刚骂她的仇.
随后她來到玉灵公主榻前.伸手把住了公主的脉.
玉灵公主因为刚刚才睡下.睡眠尚深.突然感觉被人捏住了手腕.便本能地缩了缩手.这一缩便察觉出了不对.她睁开眼有些奇怪地看着牧谣.然后又担忧地看了看趴在桌上的鸢尾.
牧谣却并未对她动手.一來她本就是个哑巴.发不出声音.二來她眼里流露出的种种情绪.总让牧谣忍不住心生怜悯.虽然怜悯这个词.用在一个宠后的女儿身上有些不妥当.但牧谣偏偏就生了这种想法.
“别怕.我不会害你的.”牧谣轻声安抚道.但很快她便皱起了眉头.“你中过毒你不能说话是因为中毒所致.而不是他们说的生病.并且这毒现在还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