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逸王果真是与众不同,送人竟是送到自己怀里!”司徒郁几步上前将牧谣一把搂住,动作极为粗鲁,将她的伤腿扯得生疼。
可是司徒郁周身散发出的冷冽告诉她,此刻不宜生出怨言,她只能生生忍下了疼痛,将一双秀眉蹙得深紧。
司徒昀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自己这三皇兄一向沉稳,唯一一次见他失态,还是上次送牧谣去向他求救,本以为那会是唯一令他动容的女子,却不想眼前这个传闻中丑陋不得宠的林侧妃也有此等功力,难道是三皇兄近日转了性子?
是与不是他当然不得而知,不过眼前可以肯定的事是,刚刚那一幕落在他眼里,生了误会。
司徒昀虽暗自腹诽,面上却仍淡淡笑着:“皇兄有所误会,刚刚只是意外,昀只是诚心想帮个忙,宴会就要开始了,这顶小轿还是先借与你们罢!”
他当真不爱管闲事,上次相助牧谣是第一次,救她是第二次,而这次完全是意外,究竟是如何鬼使神差地管了,他自己也说不清,难道自己也转性了?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深有体会了,闲事果真是管不得的,特别是他这样长久不理俗事的人。
司徒郁瞟了一眼那顶轻纱小轿,淡淡的紫色烟纱,是虞妃极爱的调调,眸中眼色更沉了:“软轿就不必了,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牧谣觉得司徒郁放在她腰间的手定是使了内力的,不然怎么会捏得如此疼,正要尝试着挪动一二分,却听见说不要软轿了,难道是要让她再走着去么?她惊讶地抬眼看他。
谁知目光还未触及那好看的下巴,便觉身子突然一轻,已被司徒郁打横抱了起来。
随即冰冷的声音又响起:“逸王爷还是做个风清云淡的神仙为好,闲事管不好可是要惹祸上身的!”说罢,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抱着牧谣向延庆宫的方向走去。
弄音一愣接一愣地搞不清楚状况,只在司徒郁转身离开的那一瞬反应过来,快跟上!于是向司徒昀浅浅行了礼之后追随自家王爷离开。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司徒昀脸上的笑容终于僵在了嘴角。
而此时被司徒郁抱在怀中的牧谣却十分忐忑不安,不安是因为司徒昀好歹是在帮她,可司徒郁却一点儿面子不给地甩出那样伤人的话来,这让她觉得不安和歉疚。
忐忑是她完全没想到司徒郁会是以这种方式带走她,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抱在怀中,但这里是皇宫,要去的地方是宫宴,如果他俩就这样进去,只怕自己又得站在风口浪尖上。
心下越想越不安,顶着威压,檀口轻启道:“其实,坐那软轿过去挺好!”
司徒郁薄唇一抿,胸口起伏道:“怎么?本王的怀抱还不及那破轿子舒服?”能让他如此抱在怀里的,她是第一个,可她竟敢嫌弃!
“不,不是这个意思!”牧谣只觉得身子僵冷得牙都打颤了,“我只是觉得这样被人瞧见了不妥!”
“不妥?”冰冷的声音带着沉沉的愤怒:“哼!方才你在司徒昀面前投怀送抱怎的不觉不妥?你搞清楚,本王才是你的夫君,如此抱着你,有何不妥?”
她本想反驳,但一想,他说得也没错,今日自己是以林宛烟的身份进宫,他自然算是她的夫君,可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以为那日之后,他们之间应该不再会有这么亲密的动作。尽管他此刻压低着嗓音,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腾腾怒气阵阵袭来,他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些,就算是演戏也不该这么逼真吧,何况看戏的都已经走了。
更让她迷惑不解的是刚刚那种情形下,被司徒郁撞见,她竟有些心虚,可为何会心虚呢?一来自己与司徒昀之间并无什么越矩之举,刚刚那一跌完全是无心而致;二来,就算真有什么,以她与司徒郁之间的关系,最多给个解释,何至于会心虚,可她偏偏就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