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柳青崖伸手接过剑柄,仰天喟叹:“唉,这柄吹毛可断的泣剑铸自前朝大师张鸦九老前辈之手,今日拿来救了文公子,也不算辱没了大师之名。”
鱼幸听他话语凄凉,其中涌动着失落之感,略觉悲伤,站在一旁,缄口不言。
柳青崖以袖口抹了抹剑柄数下,蹲下身来放在石洞靠左一角,伸手抓了沙砾掩盖在上面,出神一会,站起身来,说道:“走吧!”抬步便走。
鱼幸与文逸抬腿跟在后面。文逸被困日久,初出牢笼,喜不自胜,一直絮絮叨叨与鱼幸说一些话。
走了十来丈,还未到头,鱼幸忽觉不妥,问道:“咦,老前辈,这不是先前我们来的路啊?”
“不是,你们好好跟着我,别跟丢了。”柳青崖说话之间,前面一暗,两侧变得狭隘起来,似乎走入了一道隧道之中。
鱼幸颇觉奇怪:“老前辈,怎么来这里?”
“文公子,鱼公子,你们二人好好记住现在走的路,明日便可从这里出去了。”说着前面一迂,分出两条岔道口来。
鱼幸与文逸一惊,异口同声问道:“出去?”
“这是第一道岔路,是往左,莫走错了,错了便是死路。”柳青崖不答二人之问,一边说着,一边往左边转去。这小隧道越来越窄,三人贴身而过,已可感觉到两边石壁上滑溜溜的青苔。
如此转过了七条岔道口,或左或右,犹如过迷宫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幸得鱼幸与文逸都是博闻强记之人,虽然沿着这条幽暗深邃的隧道走了白来丈,勉强记住了路途。
再穿过一个岔口,这时石壁更加狭窄了,柳青崖步子一缓,说道:“是这里了。”伸手往前一拨,登时光亮射了进来。
“鱼公子,你过来瞧瞧吧。”柳青崖说罢,施展出“壁虎游墙”之功沿着石壁向上爬了丈许。
鱼幸心中暗奇,随即雪然:“是了,他五人打赌输了,信守承诺,不能踏出石洞半步。”伸手往前拨去,触手才发现是藤条遮住了洞口。
拨开藤条,只见外面光亮大起,四下肃然,再看一眼,原来是天上的月光洒了下来,犹如水银泻地,前面乃是空的,自己似乎身处高处,一眼望不到底,底端凉嗖嗖的风陡然涌了上来,砭人肌骨,令人望而生畏,不自觉一栗。
“这洞口外是悬崖峭壁,现在是黑夜,不易下去,老樵子说你的伤还需最后一次,咱们先回去,明日再过来。”柳青崖贴着石壁往后游了七八尺,落在文逸前面。
鱼幸道:“好。”文逸与鱼幸慢慢侧过身子,跟随他后面,来到老妇人等二人置身的洞口。
“怎么,都告诉他们了么?”老妇人低声问柳青崖道。
“大姐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柳青崖答道。老妪面容一松,说道:“这便好,我也宽心啦,就不知道他们路记对了没?”
这时文逸正与鱼幸说话。他难得见到同龄之人,甚是喜慰,说得滔滔不绝。鱼幸生性恬淡少语,只是微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