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前行,刘远一边内疚不已。
小吴千里迢迢从东北过来,结果明明已经重伤,自己却没有注意到他,鬼瘴里就这么让他失踪了。
如果只是被冲了身,那还好办,刘远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他还魂过来,可是已经受伤,而且不能乱动,一个不小心伤到内脏,自己真是难辞其咎。
无可奈何的是,这天眼总不能一直开着,念力消耗太多,刘远支撑不住。这斗里的东西,一样比一样邪性,也一样比一样聪明,总能够趁虚而入,让他头大得不行。
进了休门,剩下的四个人既焦急、又警惕的前进,因为刚失掉吴宣强的缘故,大家都不说话,气氛非常沉重。
“走哪一门,都要打起精神来,小远,咱俩护住胡素和常洋,稳稳当当的走,看看走到哪,那帮幺蛾子能出来。”常开泰可算是动了真火了,百十来年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人偷走,这不是公开叫板儿么?
“祖太爷爷,之前走了两门就出来两个阵眼,按照时间来看,应该不对啊”,常洋说道,“算上这休门,还有六门,只剩下最后一个天煞,那这天煞得有多难?”
“所以说”,常开泰把话头接过来,“如果这地煞和人煞都确实解过了的话,鬼道人对天煞肯定是很有信心,用这一手就能把咱们全留这里头。”
“也就是说,还有一种可能,之前那么难缠的东西,也未必称得上是阵眼,甚至有可能咱们到现在一个阵眼都没有碰到过?”刘远说着,心里直发毛。
“猾褢肯定是人煞,入阵不入煞,啥阵都不怕。阵和煞肯定要同时开,才能都发挥作用。”常开泰很肯定的说道。
“那地煞呢?”胡素问。
“伏僵这样的东西如果都不能算成地煞的话,这个斗,可就难倒喽。”常开泰半是无奈,半是玩笑的说。
“祖太爷爷,小爷爷,你们看,这前面是不是有门道?”常洋一直在盯着墓道看,直到一个六边形斗室再次出现,让他感觉到有些蹊跷,于是出声问刘远和常开泰。
众人刚走进去,身后又落下一块巨石将来路堵死。虱子多了不咬,本来也没打算走回头路,大家也都不太在意了。调亮手电望去,斗室内杂乱的堆满一些铜质的生肖像,似乎并没有什么章法可言。
“这个容易解。你看这墙下都有凹槽,把生肖像按照地支顺序排好,应该就可以把门打开了,比刚进来的那个活字还要简单一些。”虽然身处危险,常开泰仍不忘给常洋普及知识。
“来吧小远,咱俩把这些玩意儿复位,早点赶到开门,咱们这道儿也算走了一半了。”
刘远点点头,和常开泰一起将十二生肖按照地支摆放在凹槽内。
“吱!”没有开门,斗室的地上却开了四个两尺左右的圆形地洞。
“嗯?莫非还要选择路?”常开泰也有些挠头。
“唰唰......”四个地洞此时却忽然发出了响声。
“啊!蛇!!”女孩子对这种爬行动物是天然无抵抗力的,胡素一见地洞中开始一点点往外“冒”蛇,忍不住大叫起来。
“这是赤练子,剧毒!快,快拿东西堵上!”常开泰脸色大变,想堵洞口却左右寻不着东西,一发狠,索性用军用背包加刘远的藏风囊和他自己的那袋东西堵了洞口。
此时地上已经有二十来条一米多长的小蛇四处流窜,常洋和胡素早缩成一堆,看着刘远和常开泰将跑出来的小蛇一条条的踩爆了脑袋。
“三爷爷,这个生肖相的位置不对!”刘远说道。
“不按照十二地支摆,还能怎么办?”常开泰也急了,眼瞅着堵洞口的包袱就要被顶开了,这他娘的哪是斗,先是盲虺,接着又是赤练子,这就是个蛇窝啊!
刘远也急得满头是汗,这种阵,他也从来都没见过,怎么解?
怎么解?
刘远一遍遍在脑中过着可能有关联的东西,盲虺,赤练子,爨氏,云南......
云南!
“三爷爷,快把鼠像蛇像换个位置,再把马像和龙像也换过来!”
刘远说着,已经冲出去,将蛇鼠像做了个对调,常开泰也不慢,将马像和龙像也换了过来。
“吱!”四面的包裹又安静了下来,看来洞口又封上了。
“小远,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其中的道道儿的?”喘了口气,常开泰一边问刘远,一边将几个包裹重新归拢起来,挂在包上的赤练蛇也被常开泰甩在地上踩死。
“三爷爷,我这也是赌了一把。您听过‘蛇种图腾’么?”
“蛇种图腾?”常开泰看来并没有听过。
“从上古时期,以正宗自居的中原人经常将川滇等地居民称为‘蛇种’,认为蛮民多为蛇化,并逐根溯源提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而川滇地区的人,也将蛇类看作是最神圣的物种。
三爷爷,‘雷师公’您听过吧?就是现在苗族还存在的、以蛇为神的巫师。至于龙,在云南那边,也被当作是蛇的一种进化,所以,以蛇为尊,崇拜蛇龙,是古川滇一直保持的风俗。
如果这果真是云南爨氏墓,那么子午两主位肯定是留给蛇和龙的,所以我才有这样的猜测。”刘远将这“蛇种图腾”解释给常开泰听。
“原来是这样。”常开泰也受了回“教育”。
“幸亏你急中生智,不然三爷爷我这回可就闯祸了。”老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三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