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岳怔了片刻,随即不满道:“方公子,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方戍看看方岳,又瞅了瞅躲在方岳身后的小彤,做出恍然大悟状,拍着头道:“哦,我倒是忘记了,小彤是你房里的丫头吧,呵呵,你方岳刚进精英堂,艳福不浅呢。不过我看小彤这丫头还是含苞处子之身,那太可惜了,要不要我……”
“方公子,我还有事,告辞了。”方岳眉头紧皱,强压着心里的怒意,打断了他的后话,就欲携小彤离开。
这方戍话说的极其下作,明目张胆地调戏小彤,其实压根就没把方岳当回事。若非看在当初援救小七之时,他也算出了力的份上,方岳当场就会发爆。
“哎,等等,”方戍出言叫住方岳,走近两步,“晚上我去找你喝两杯,你放心好了,我会送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嘿嘿。”
说完,猥琐地挤了一下眼,貌似亲热地拍了拍方岳的肩膀,又看了一眼彤儿,转身扬长而去。
“公子,今晚那位方戍公子真要到咱们那里喝酒?”在路上,沉默了半天的小彤,终于期期艾艾问道。
“那是他的事,愿来就来吧。”
方岳转头看到小彤心有余悸的表情,已明她的心意,连忙劝慰道:“别担心,有我在谅他也不敢怎样。就算他曾帮我点小忙,也不能藉此胡来不是?”
彤儿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
方岳看在眼里,正要问问有关方戍的情况,却见彤儿停住脚步,朝前一指道:“公子,到了。”
方岳抬头一看,果然前方不远的折角处,方七爷居住的那幢高大的院墙赫然而立。
“公子,您进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彤儿乖巧地站到路边一处林荫下。
方岳本意让她跟自己一块儿进去,但转念一想,在这等级森严的家族山庄内,以彤儿的身份确是没有这个资格,便不再多言,点了点头,走过去推开了那对硕阔的铜环大门。
院子占地极广,除了正对面那幢大得离谱的屋子,再就是左侧有一趟厢房,估计那便是方七爷的住处,因此徒显静谧和空旷。
这儿方岳以前来过数次,有一件事颇令他困惑。方七爷掌控着家族演武场和精英堂武器和修炼丹药的保管与分发,此处应属家族重地,理该重点布防才是。然而,以他特殊的思察之术,竟未发现有任何暗桩隐哨的存在。彼时还以为修为尚浅,现在他的修为激增,已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思察之下仍是无果。
空荡荡的院子里正中的草地上,方七爷盘膝而坐,双目低垂,沐浴在绚丽的朝霞之中,正在打坐修炼。
当然这是方岳亲眼看到的情形,而在他刚才的思感中,这位方七爷并不存在。方岳对此并未感到多少震惊,虽然不知方七爷的修为达到了何种程度,但其超绝的实力却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方岳不敢惊扰,悄然立于一旁,静静等候。
他尚是首次得睹方七爷练功,自然看得仔细。但见其全身古井无波,没有半丝烟芒溢出,四周气息安然平缓,毫无异状,不由诧异非常。以七爷的修为层次,已应达到吸收外在游离的元素为己用的地步,为何有此异象确已超出了他的认知之外。要知道,即使方岳现在打坐练功,周遭的空气都会发出强弱不一的波动。
良久,方七爷终于睁开了眼,深邃的目光一扫方岳,随即面现惊容,讶然道:“好小子,这才几天不见,又有精进,中阶?”
方岳赶忙趋前施礼,诚恳道:“这还得感谢七爷上次一语点醒梦中人,让小子得益匪浅。”
方七爷缓缓站起身子,摇头道:“你小子少给我戴高帽,我老人家不过随便一说,你能有收获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有半枚铜币的关系。”
又瞥了一眼门外,淡淡道:“进了精英堂,果然不一样,连跟班的都带上了。”
方岳一怔,接着恍然,方七爷指的是在外面等候他的彤儿,不由笑着解释道:“小子首次入住山庄,天然路盲,没有一个带路的,恐怕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方七爷如若未闻,说了句“跟我来”,转身向身后的大屋子走去。
方岳苦笑摇头,紧随其后。
昨天自方二姑口中得知方剑阳和方七爷的一段勾斗往事,不禁有种啼笑皆非之感。有道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按照两人现今的性情来看,当初那一段故事二人的角色该当互换才是,世事偏偏多出人意料,谁能想到几十年之后,这两人的性情竟来了个交叉大换位,咋闻之下,的确让人难以理解。
方岳还未道明来意,方七爷便让他稍候,自行走进屏风后面,当他转出的时候,仍是空着两只手。方岳正感诧异,却见他一只手往桌子上一伸,“哗啦”一声,凭空出现了十几块拳头大小的纯净古赤晶石,变戏法般滚到了桌子上。
方七爷颚下的银须微微扇动,苦忍着笑意,没理会方岳吃惊得眼珠子都要鼓出眼眶的表情,慢悠悠道:“按规矩凡进入精英堂的弟子,每年都有一枚魔核的供应。不过方老二来打过招呼,对你有个例外,只供应古赤晶石。不知这些够你用多长时间?”
方岳仿佛没听见一般,莫名其妙盯着方七爷空空的双手,愕然道:“七爷,你会魔术?”
方七爷微蹙眉头道:“魔术?你小子胡说些什么?魔术是什么东西?”
方岳自知失言,连忙补救道:“七爷,我是想问问您老是怎么变出的这些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