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虽没有三大家族的势力,毕竟也是有一定实力的家族,依靠着林家这样的大树,亦不容小视。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方岳并没听到有关这件事的动静,始放下心来。
其实在方岳看来,设身处地,若他处于武家的境地,想要追查此事的来龙去脉,并非什么难事,有很多蛛丝马迹可循。
虽然他对那位高个子武士只有一击,确让他得益匪浅。一方面知道了所习练的途径并没有偏差,而且非常有威力。另一方面,他也明白,他的武技练的是内而不是外。外在的架子只是形式,内力的吞吐才是根本。
或者这就是他前世所谓的内功了。
接下来的三天,方岳仍然没去方家上工,除了上山练箭和找黑子玩耍之外,其余时间闭门不出,专心研究羊皮卷上的武技。现在他基本可以肯定,图案上标注的那些光点,应该就是所谓的穴位了。
羊皮卷上的第二幅图是全身人像,从头至脚标出十三个穴位。但是当他按照老方法要激活这些穴窍,却行不通了。乃至于动用了所能想到的各种方法,无一不以失败而告终。最终只得放弃,专心研练第一幅图。
他练习的方法有两种。其一是天括他以前自创的短打三十六式,以及所能想到的所有武术套路和招式,在演练的同时,着重于体内已知那几个穴窍内气的运行。
唯一一点遗憾的是,他的双腿双脚在踢打时,发不出劲力,只能踢出常人的效果。
还有,就是模仿那天晚上,在他的脑海里出现的小人的动作,来回不断地打那六个招式。
“老曾推钟”,“叶底穿蝶”,“晾翅弹肘”,“灵猿通背”,“翻江倒海”,“金刚出世”,同样是这六招,小人的动作还是有些许差异,大都是手与脚摆置的位置左右高低有所不同。
但是等到方岳真正照样子演练,却发觉远没有这么简单。
别看只是手或脚略微挪动不过寸许的位置,一个一个摆动作还行,连续做起来就觉非常别扭,常常上一个姿势还算到位,下一个就走了形。
这还不算,当方岳缓慢地、勉强以比打太极还慢的速度,将这六式左右交换着打过一遍,却发觉体内的气穴运行变得滞涩,仿佛遇到了强大的阻力。
当然,若他变换了别的动作,气穴的运行又重新顺畅起来。
方岳的倔性上来了,他偏偏抓住这奇怪的六式不放,每日勤练不缀,直到这三天期满,也不过堪堪能把动作连贯做下来而已。
当方岳再次回到方家山庄,兰婶派给他的活计,依旧是留在庄园打杂,方舒了一口气。若是派往城里送货,保不准会被有心人认出,漏了马脚。
在庄园打杂,大部分是体力活,搬运,清扫,或者去附近山庄所属的村子收些粮食土杂,唯一轻松一点的活儿,就是送茶倒水。
这送茶倒水当然不会是在正堂或其他内堂,那里自会有专门的丫鬟仆妇,他最多是送到演武场而已。
在他回山庄上工三五天之后,脸上的淤青早已消了,兰婶似乎也忘记了他那档子事,重新把他派回了演武场。
其实方岳还是愿意做这个活,因为他可以直观地看到那些方家子弟习武的状况。如果说以前进去是外行看热闹,现在则是内行看门道了,说不得还会有所借鉴。
最近这几天,演武场都是那些子弟们在自行演练,上一辈的叔伯们并没有出现,督促这些子弟们演练的是方承羽、方承锋、方承淼以及方慧他们四个。
这前三个人还好说,无论武技还是家族地位都是上上选,倒是方慧,本就是外戚,咋看起来又是位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却凭着自己的勤奋,加上天赋超群,武技进步神速,竟能跟方承淼、方承羽等人一较高下,这让许多男性子弟汗颜,却又不得不服气。
据说方慧是方家子弟中极其罕见的双素体,而且还包含有土元素,正好是淬炼土系“沙荒劲”的绝佳人选。
“沙荒劲”是方氏家族最为强横的武技之一。
因为场内都是世家子弟,方岳只需担着两大桶茶水和一摞子陶碗即可。
当他挑着担子走近演武场,正赶上听到方承羽给其他子弟讲话的后几句,大意 秋祭就快到了,希望大伙儿积极努力,到时为家族争光云云。
“秋祭”是什么,方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等他把水桶陶碗放到屋檐下的长桌上,回身向外走的时候,场内的训练已经开始了。
当然,这时候没有谁会在意他这个空泛体的下人,所以尽管他走得很慢,眼睛不住在场内逡巡,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些子弟习练武技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是方岳已不是从前的方岳,至少他已能通过修炼者散发出的淡淡光晕,判断出其所修行的武技属性。
他们的修炼主要以打坐为主,以特殊的运作方法慢慢将体内的元素,转化为元力。修到高阶者,甚至可吸收大自然的元素化为己用。这并不是说这种修炼没有招式,相反,在进阶到明宗境之前,招式还是决定胜负的重要因素。
当元力集聚到一定的程度,人体就会发生质的改变,因此几乎所有的元力修行者皆重修不重式,这和练体者恰恰相反。所以,练力者再没进阶到明宗境之前,几乎无法和同等程度的练体者相抗衡。当然,一旦进阶,那可是天壤之别。但毕竟能进阶者也是极少数的存在,因此常有进阶无望的练力者,转而炼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