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太监不言不语地将花妖儿围了起来。不明所以的花妖儿紧靠着假山石壁,默默告诉自己没事,不要紧张,害怕也要放在心底。可是到底只有十岁,后背的汗浸湿了身上一层又一层地衣衫。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近中年,十分眼生的大太监拿着拂尘走了过来。几个小太监半弯着腰匐了下去,一起说着:“德公公好!”
德公公?花妖儿快速搜罗着这号人物。作为宮女不仅要认得各宫主子,便连那些个太监,宫女里的管事也一并需要记得。而宫里面被称为德公公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当今圣上跟前的贴身大太监,太监总管德海!
那人花妖儿听过却没见过,况且德公公向来只跟在康正帝的身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个儿面前,还带来这么多人将她围了起来?瞧瞧这些人都不说话,那德公公还一脸严肃凶煞地盯着她,莫不是她犯了什么错了?这么一想后背的汗淌得愈加厉害,腿也忍不住哆嗦起来。
“就是这个丫头?”德公公用拂尘的柄端点着花妖儿问道。
“回禀德公公,奴才们过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儿,想着应该是她了。”其中一个小太监躬身回答道。
花妖儿想着方才明明季恒也在,他们怎没看见,如此看来季恒果真溜得倒快。又想着走了也好,不然就穿帮了。可是,现在被围着,似乎好像更严重。
德公公往前走了两步,忐忑地花妖儿尽力地往后退,只是实在退无可退。
“奴——奴婢见过德公公!”花妖儿舌头打结慌慌张张地行了一礼。
德公公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花妖儿,露出了些微诧异和疑惑的表情。
花妖儿奇怪怎么这些人每个见了她都是这个表情?
“刚才是你在这儿奏乐?”德公公问道。
奏乐?拿着一片树叶子胡吹也能叫奏乐?“回公公的话,是奴婢,可是奴婢___”
“没有其他人?”
花妖儿想季恒溜地这么快定然是不想被这些人发现,便摇了摇头道:“没有。”
“嗯——你叫什么名字?“
“会公公的话,奴婢名叫花妖儿。”
“看你年纪尚小进宫应该不久,规矩可学过了。”
“早前已经学过了。”
“那就好,待会儿可別殿前失仪冒犯了主子,主子怪罪你可当不起。带走吧!”
殿前失仪,得罪主子?
“德公公可否告诉奴婢,奴婢犯了什么错,这是要带奴婢去哪儿?”
德公公没有理会花妖儿人已经离开到了几步之外,给德公公提着灯笼的小太监回头挥了挥手。几个留下来的太监也不耽搁,连拖带拽地架着花妖儿就走。
可怜的花妖儿哪经过这阵仗,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被拖拉出了这隐秘地假山石从。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现在她就是莫名其妙像要去赴死一样。看着架着她的几个太监,这若是逃跑,成功的机会有多少?
不用算她也知道,几乎为零。
皇宫啊皇宫,果然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可是,他的阿爹却是那般想要她进来这吃人的地方,甚至连个理由都不告诉她……
不过现实情况又好像跟她所想的有那么点不一样,要是她犯了错要被处罚那应该是暴室才对啊,可是这会儿子怎么到这里来了?眼看着光线越来越明亮,那热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眼前竟是今晚这皇宫最热闹的地方,琉璃台!
怎么把她带这里来了?花妖儿疑惑也害怕,她不知道她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还是得罪了什么人,越是不知道心里就越忐忑越慌张。出神的她就连前面德公公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一下子给撞了上去。德公公一个回头盯着她,她吓得连忙跪了下去,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这般慌里慌张的做什么,把你叫来是几为主子有话要问你,待会儿你只要如实回答自然不会有事。”
“奴,奴婢,谢谢,谢谢德公公。”
“嗯。且等着吧。”
花妖儿又跪着把头低了一低,她看着德公公地脚动了,应该是上琉璃台上面去了。想不通自己这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怎么就惹上了这皇宫里坐镇的几尊大佛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想来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嘛,她花妖儿也不怕,就是有点冤,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这么一想开以后便也就不紧张了,至少赵尹沫也在那儿,她,应该会替自己说话的吧。
片刻之后身旁的一个小太监推了推还跪着的花妖儿,“公公叫你上去呢,快去吧。”花妖儿抬头一看果然是德公公正在上面冲她招手。
早死晚死都是死,怕什么!花妖儿在心里对自己发狠,猛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裙角一提就登上了那赵尹沫也走过的琉璃高台。
不过她倒是没有看到那许多惊艳的目光,却是感受到了一种芒刺在背的别扭感。
循着那感觉看过去,这这这,这樊香没事儿瞪着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