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懂.
季显看着她一脸茫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她本就该如此简单、纯洁的活着不是吗.不应该将她变得心思深沉.他欠了她.保护她便是对她的补偿.“这些天你也累了早些去歇着吧.以后你会明白的.”
“那二皇子您.”
“我本就是闲人一个.与三皇弟多年沒见所以最近会在恒王府小住几天.”
然而当初季显被遣送到温阳不是因为他的命理冲克了季恒吗.怎么如今康正帝已经允许季显跟季恒亲近了.这些花妖儿是不懂的.所有人都是不懂的.
“二皇子也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嗯.”季显清瘦的面容在目送花妖儿离开后变得霎时锐利起來.“小裴子上次温阳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回主子.在城外刺杀妖儿姑娘的人分别是恒王妃姨母颜如毓以及宫里的玉贵妃所派.不过据我们的人回报似乎她们本就联手.还有妖儿姑娘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查清楚了确实如主子猜想那般.不知道主子可要把这件事告诉恒王.”
“不用.他是妖儿选定的男人.就要有保护得了妖儿的本事.这件事要么他自己查出來我便认可他.若他让妖儿一世委屈.他又凭什么为她所爱.”
“可是主子.他现在还不知道妖儿姑娘她……”
“若是心意相通.深爱无隙.那对方但凡是一丝一毫的变化.他都应该有所察觉.此事暂且不提.且看我们的新王妃又要闹出些什么趣闻吧.”
喜烛燃烧过半.红色的蜡泪堆砌着.莫名的竟是那般悲伤.倒是应了一句垂泪到天明了.“杜鹃.王爷还沒回來吗.”话语里已经有些许的悲戚.
“王妃再等等吧.应该快了.”
“王爷回來了.”正说着话外面传來了一个婆子的声音.
“王妃.王爷回來了你先准备一下.”杜鹃帮着赵尹沫整理了一下繁杂的服饰.又连忙跑过去打开了房门.
赵尹沫端正了坐姿.心突然地一下放松.他还是來了不是吗.她就知道他们十多年的时光不会沒有感情.曾经她分了心顶着恒王准妃的称号去喜欢了太子.如今她回头了.而他也曾分心去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如今他已经是她的夫君.那么那些错的感情错的发展就无须在意了.她要重头來过.他还是她的恒哥哥.
这一刻的她因为季恒的到來欣喜地冲淡了她心里的最后一丝愧疚.她忘了在这复杂的关系里面是她第一个犯了错.如今又是她第一个硬要回头.却从來沒有想过错了还怎么回头.也忘了她的错究竟引发了多少人的无奈和悲伤.
“奴才小弦子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小弦子扶着醉得人事不知的季恒躺在了喜床上面后对着赵尹沫跪拜了下.”
“小弦子公公.王爷怎么醉得这么厉害.这还有合卺仪式沒进行呢.”杜鹃有些许担忧地说道.
“回禀王妃娘娘是奴才无能.沒能拦住王爷才让王爷醉得人事不省.还请王妃责罚.”小弦子跟了季恒十几年怎么不知道季恒的心思.所谓的醉不过是一种逃避的借口罢了.他爱的人不是王妃.然王妃亦是他要保护的人.他不忍伤她.只能如此.
其实季恒是真的醉了.他成亲了娶得不是他爱的人.却又是他许诺要照顾一辈子的人.他不忍伤害任何一个.却还是两个都被他伤害.他烦躁愁闷.更厌恨自己的无能.于是宾客敬酒他來者不拒.一连两个多时辰.他.早已醉了.然而越是醉.就越是清楚他想要的人不在身边.
新房里面还有一堆等着完成合卺仪式的嬷嬷丫头.这会儿看着醉倒的季恒都静默不语.杜鹃上前用力推搡了季恒几下.结果季恒半点反应也沒有.
“老奴参见王妃娘娘.“一个五十左右的嬷嬷上前一步跪了下去.“老奴慧娘是恒王的奶妈.依老奴所见王爷今儿个醉成这样了只怕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來.不如老奴们就守遭面.王妃跟王爷先歇下.等王爷何时醒來我们在全了这合卺仪式如何.”
王爷的奶妈在王府的地位自然是不容小觑.赵尹沫饶是再不甘心也只能依了奶妈的提议.遂说道:“也好.你们先出去吧.”
“奴婢告退.”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嬷嬷丫头一并小弦子都退了出去.新房里面清静了下來.只剩下了杜鹃还站在赵尹沫的身边小声的说道:“王妃不如我们将这酒灌进王爷嘴里吧.否则要是王爷半夜醒來.王妃來不及通知奴婢可怎么办.”
赵尹沫扯下了红红的盖头略显悲伤地看了季恒一眼道:“他不会的.他不会的……”他不会醒來.也不会碰她.她早该想到的.她真是多此一举.“把这酒拿去倒掉吧.别被人发现了.”
新房里面只剩下她和他了.然他却独自酒梦酣睡.为了他心中的伊人.他看不见他的新娘.亦或是他看见的新娘在他的梦里.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
“恒哥哥.你喜欢的是花妖儿啊……”
可.我才是你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