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好笑地看着顾恺一脸的惊讶,还有些许不敢相信。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她和顾恺走出电梯,才回道:“当然是真的,哥,今晚修尘有应酬,我不跟他一起去,所以,我陪你和爸吃饭。当然,这要你和爸都不加班的前提下。”
“不加班,然然回家吃饭,我怎么会加班。”顾恺轻挑俊眉,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就算加班,也要换掉。
温然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
刚才她说来医院是找顾岩的时候,顾恺就按下了顶楼按钮。
这会儿,兄妹两人并肩朝院长办公室走去,顾恺补充道:“一会儿打电话给阿锦,看他晚上有没有时间。”
“好!”
温然轻快地答应,她这段时间是有些冷落她这两个哥哥了,没办法,谁让修尘那家伙霸道呢。
偏偏顾恺和温锦又总是用话刺激墨修尘,他就更加的不让他们和然然单独相处了。
“然然,你来找爸,是有什么事吗?”走到办公室门口,顾恺才终于有时间问出重点,温然眸子轻闪了下,轻轻点头:“嗯,有事。”
顾恺推开门,办公室,顾岩正接国际长途,一口流利地英语甚是好听。
看见顾恺和温然一起进来,顾岩脸上露出温和慈祥的笑,对温然招手,示意他们先坐,并以最快的速度结束通话。
顾恺已经给他和温然倒好了水,在温然身旁的位置坐下,英俊的眉宇间笑容温润而迷人。
“然然,先告诉我,你找爸什么事?”
顾恺在顾岩挂了电话的第一时间,压低了声音对温然说。
温然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轻声说:“傅经义死了。”
“傅经义死了?”顾恺一怔,这个消息让他有些意外,对于傅经义,他后来一直不曾关注过。
“然然,我听说了今天的谣言一事,刚才也看了江流的记者会,他已经澄清了误会。”
顾岩从办公桌后出来,走到沙发前坐下,眼神温和地看着温然。
温然扯起一抹微笑,说:“爸,刚才修尘也跟我说了,你不用担心。”
“你不是从公司过来的吗?”顾岩抓住重点,微微一笑。
温然点头,轻声说:“我去见了傅经义最后一面,是从监狱医院过来的。”
顾岩闻言,脸上的笑敛去,眉头轻皱,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情绪,“然然,你说,傅经义已经死了?”
“是的,他肝癌晚期,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温然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爸,傅经义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他这些日子一直想跟你说句对不起。但又没有勇气亲口告诉你,等见到妈妈的时候,他一定会亲口跟她道歉。”
顾岩脸色变了变,沉默着没有接话。
傅经义恨了顾岩多年,他何尝不是也恨了傅经义多年。那些苦苦寻找女儿的日子,以及他妻子雨涵死去之后,他那些个不眠的思念之夜,都恨不得喝了傅经义的血。
然而,奇怪的是,自从傅经义换了然然身上的炸弹,让她捡回一条命之后,顾岩对傅经义就没有那么恨了。
人是多么奇怪的动物。
那次法庭上,傅经义被带走之时看顾岩的眼神,带着歉意,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想再去追究那些过往的恩怨。
“他死了也好。”
半晌,顾岩才缓缓吐出一句。
听不出情绪,并非没有情绪,而是相反,太多复杂的情绪掺和在一起。曾经的朋友,后来的仇人,如今,人死了,便什么都没有意义。
“然然,傅经义死了,他的后事不会交代给你了吧?”顾恺插话进来,眸光定定地看着温然。
温然摇头,“他有女儿,虽然他儿女在坐月子,但他的学生已经赶去了监狱医院,会帮他办后事的。”
说到这里,温然转头看着顾恺,说:“哥,你知道吗,傅经义的女儿,就是那次我们在商场碰见的那个年轻女孩。当时我们以为她和那个男人是夫妻,其实不是的。”
“是吗?”
顾恺眼神闪了闪,问得漫不经心。
温然蹙眉,“哥,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她是傅经义的女儿了?”
“你以为你哥哥我是神啊,能早就知道。”顾恺睨她一眼,心里却是微微惊讶,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个男人看着对她很好的样子,不是她老公,那是什么?”
顾恺端起水杯,优雅地喝着水。
“那个男人是傅经义的学生。据傅经义说,他女儿现在是未婚妈妈,他正在让那个男人调查害得她女儿怀孕的男人,还说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咳……”
顾恺一口水呛到嗓子眼,难受地咳嗽起来。
温然抬手给顾恺,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要是不知情,我还以为你认识傅经义的女儿,或者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胡说什么,咳!”
顾恺剜她一眼,继续咳嗽。
温然噘嘴,笑嘻嘻地道:“我哪有胡说,是你的样子太诡异,是吧,爸。”
顾岩只是笑看着他们兄妹,不接话。
“好了好了,你别再给我拍。”顾恺拿开温然的手,往一边坐了坐,与她保持距离。
温然噘了噘嘴,说:“傅经义一开始说,一定要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后来,我说了他,他又让我给那个叫黎恩的男人打电话,他叮嘱他,查到对方的身份后,先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
顾恺皱眉,脑海里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