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儁眯眼盯了慕容恪片刻,才重重地冷哼:“慕容恪,你可知罪?”

慕容恪环视大开的府门外重重包围的兵丁,格外镇静,不卑不亢地回话:“回皇上,臣不知犯了何罪?”

慕容儁听了他的回答后不禁连声冷笑。燕后雪漫又急又气,轻声斥道:“太原王怎如此糊涂,你私藏天巫于府中,还不快向皇上谢罪!”

跪在慕容恪身后的慕容垂拉拉他袍角,示意他别再这节骨眼上忤逆犯上。

原来,阿拉耶识心理行为暗示的效果超出预期。小团子慕容楷到了都乡侯府的第二天,和一群官贵童子们在冰湖上玩拉狗爬犁摔倒露出“小红帽”,遭到小伙伴们嘲笑,说他头顶的东西帽子不像帽子,头巾不像头巾,用的还是女子气的正红软绸,讥讽他是妹伢子。慕容楷毕竟是上将军的种,立时火冒三丈,和为首的男童打了一架,愤怒中说出自己的“小红帽”是天女姐姐亲手缝制的,是黑珍珠号海盗船杰克船长的标志,是英雄才配戴的水手巾。别人问他天女姐姐是不是他老子慕容恪给他找的美人后娘,小团子憋了半天才说天女姐姐长得太好看了,知道的事情比他爹还多,所以她才不想做他的娘。

慕容楷的话在童子们当中掀起轩然大波,连他的堂兄妹都以为他在吹牛。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为首的童子是匋璋的嫡长孙,回去就把这事当做笑话讲给爹娘听,他爹娘觉得奇怪就说给匋璋听。匋璋精明多疑,立刻嗅出隐秘的味道,立刻着人去打探太原王府的消息,果真看出反常之处。太原王慕容恪最近几日夜里悄悄在驿站会客、收租,甚至封地上的老家奴都不能进王府,统统在驿站歇宿,等着向王爷交账。不在王府会客、收租、查账,明显违背情理。其二,大半月前慕容恪的王府遣散了好些杂役、奴仆,明明要过年了各贵族大家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再有,慕容恪在雪崩后疯狂地寻找天巫,后来突然病倒退出搜寻,这难道不奇怪么。联想起小团子慕容楷说的比自家王爷爹爹还厉害的天女姐姐,老奸巨猾的匋璋立刻怀疑天巫没有死,被慕容恪寻到后藏在王府。

慕容垂是今天白天才从女儿口中知道这顶“小红帽”的。他一直有些想不通天巫尸骨无存的情况下,痴心入骨的慕容恪居然只病了一个月就没事儿了。他略施手段就让小团子慕容楷全都说了。得知当时还有匋璋孙子在那群童子中,慕容垂马上在宫中及臣僚中上下打点,得知匋璋最近在跟踪慕容恪。白天慕容恪去祭典的宫室视察,与慕容垂错过。晚上他得到消息,匋璋告到燕皇和皇后处,指慕容恪私自藏匿天巫,是为大不敬欺君之罪。燕皇惊怒万分,带了王庭禁军捉拿慕容恪。所以他今夜冒险前来通知慕容恪东窗事发,慕容恪还来不及将天巫转移,燕皇的人马就到了王府。

慕容儁几次想治慕容恪的罪未果,这次恐怕是逃不过,慕容垂与慕容恪感情极深,已是急得抓耳饶腮,只盼慕容恪服软谢罪,或可有挽回余地。

可惜慕容恪做人太正,在天巫的事情上认死理,他竟然对高高在上的慕容儁和皇后雪漫道:“天巫是在臣府上不假,私藏之说是无稽之谈。天巫与臣是少年青葱之交,后结为兄妹,直至臣拜其为师。天巫遇险,臣出手搭救后住于臣府中,是乃人之常情并无罪过。”

“你!”原本冷笑的慕容儁勃然大怒,命人将慕容恪五花大绑,推着他去找天巫。

东院落锁的大门打开时发出的咔哒声清脆冷冽,划破浓郁的黑夜。庭院中的石灯笼发出橘黄的光芒,显示这外表封闭的院落有人居住。从中间的明堂两侧绕到背后,一座精巧的品字形院中院呈现在眼前。中央的屋子里透着微弱的烛光,大群人来到却没有任何人出来查看动静。雪漫狐疑地四下打量,慕容儁皱眉停步,静静地注视那扇烛火朦胧的窗户片刻,此处安静得反常。转头见到慕容恪一副视死如归的无畏样,慕容儁眼皮隐跳,他最见不得慕容恪满身君子的自持酸气,腹内的怒意化为大步流星,几步来到屋前,猛地两边推开房门,一股洋洋微醺的香风暖气扑面而来。身后御前侍卫的灯笼将室内照得灯火通明,众人自迈入屋内后就被屋内更加鲜明亮眼的情景晃花了眼,刹那失神。

在纱帘掩映的床头立着位姿容惊绝的窈窕女子,乳白的轻绸凌乱地裹着一半身子,露出胸脯以上冰肌玉骨,把大腿堪堪遮掩,****了美妙晶莹的双腿。一条**抬高分开踏在床上,脚踝和床头被一条红绸束缚在一起,众妙毕现,难描难画。红绸如一抹妖魅诱惑,缠绕了无暇的美态,也勒紧了屋中不速之客的呼吸。

天地全都灭了,静了。

女子投来淡淡的漠视,俯身轻舒玉臂慢条斯理地解去脚上红绸,得到解脱后女子拧腰坐在床边,优雅地收拢并交叠双腿,粉嫩光裸的脚趾翘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将身上白色轻绸往上拉了拉,半眯星眸,一脸不屑:“你们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抓我的?”

慕容恪挣扎着想要挡在阿拉耶识面前,被侍卫死死架住,雪漫慌忙将身上披风解下披到她身上,表白道:“师尊说哪里话?我们当然是来看您的!”

慕容儁豁然醒转,故作镇静地清喉咙,对身后的侍卫劈头盖脑地一通骂:“你们拿刀拿枪的是想造反吗?冲撞了天巫,统统五马分尸——还不快滚!”

侍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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