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略是得到卫皇的“点拨”,借着参加迁徙指挥训练的机会,李据开始有意接触阿琪,找了很多理由,并且学会了献殷勤。,。他甚至‘花’了一整天练习空手变飞鸟的戏法,当着阿琪的面成功地使了出来。一直对李据装作视而不见的阿琪终于同意和他在冉闵称帝前建节将军府中菜园子里散步。
李据面容端正英俊,身材高矮胖瘦适中,常年行伍练出健壮阳刚的气质。他‘性’子随主公冉闵,腼腆中带着稳重,对于男‘女’情事同样是个呆傻的。当初在嬴归尘家中见到大方活泼的阿琪时,因知她是天巫好友且在邺城合演招蜂引蝶、大变仙人和夜奔的趣事,高明得竟连自家主公都瞒过了,顿感怦然心动。可惜聚散匆匆,当时未能清楚地表明心意,回到邺城后尝到钟情之苦。因他常借着问天巫之事侧面打听阿琪消息,冉闵明晰其意后转告阿拉耶识,期望促成二人成双。当李据知晓阿琪爱慕钜子嬴归尘时,几乎萌生退意。嬴归尘是中土的传奇人物,亦是李据心目中侠墨英杰,他自感卑微。后来,他从冉闵口中零星了解到嬴归尘身躯病弱,因修仙自誓终身不娶,对阿琪无有男‘女’情意,心思才慢慢活转。但世事如棋变化多端,谁想到阿琪竟能得了景平侯与夫人的眼,做了嬴归尘‘侍’妾。
李据走在菜地的田垄上,满目望去全是冬日萧索气象,天空布满灰‘色’的雾霾。李据走在阿琪前面三步远的地方,看着步子沉稳,实则双手紧握缩于袖中,内里忐忑不安,背心已经湿透。
这样没头没脑的散步始终不是办法,终究还是身为江湖儿‘女’的阿琪洒脱些,主动招呼前面的李据。
“李将军。”阿琪语气恳切恭敬,有意停了脚步拉开二人距离。
李据后背僵得更直,同时停驻回头,不自然地回应道:“阿琪姑娘?”
阿琪咬着嘴‘唇’沉‘吟’片刻,抬起扉红鹅蛋脸决然道:“李将军,情之一字最是难解,犹如飞蛾扑火,水中捞月,痴愚至斯尤甘之若饴。请恕我做个痴傻‘女’子,还请将军另择良配。”
虽然有所准备,亲耳听到又是另番感受,李据脸‘色’立时泛青,喉咙上下滚动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句:“钜子确实很好,可你们根本没在一起。”
阿琪被戳中痛处,眼神透出几分凌厉,不由自主将‘胸’脯‘挺’高,丰润柔美的下巴微微上翘:“这是我和钜子的‘私’事,将军莫要忘了,我是景平侯和侯夫人抬进府里的妾,婚姻本受父母之命,纵使天涯各别也难断彼此名分。”
李据紧握的拳松开又收紧,里面全是汗水。阿琪已是铁了心追随钜子,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滑向深潭。他看着阿琪,眼里是心痛和不甘,他很想冲着阿琪大吼大叫,说钜子有病不能给她幸福,而且他将来必定要娶正妻,府中还会蓄养众多美姬伎子,你哪里能如此委屈自己?不过李据终究没有失态,阿琪冷冰冰的看着他,似乎看透他的心思,以一种凛然的姿态让他止语。于是李据落拓地站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目视阿琪走远,心中感到荒谬的苦涩。
自两人散步后,李据和阿琪各自埋头于训练中。阿琪负责‘女’医工和孕‘妇’的护送,李据因是卫皇贴身飞龙卫,自然做了迁徙护军的总都督,直接听命于皇后阿拉耶识。每日两人均会因呈报进度而碰见,但刻意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竟然相敬如宾起来。冉闵与阿拉耶识见状也只得苦笑,只彼此感慨有差。冉闵虽替李据可惜,却也佩服阿琪忠贞情深。他是过来人,从被抛弃、欺骗的绝望到无望无助的寻觅等待,再次被舍弃,彻底的失意,最后击败所有情敌得到正果,谁知道阿琪最终是否也能同他一样逆转人心呢?同理,李据也未必完全没有机会,只要心诚、至真,就是铁树也能开‘花’。阿拉耶识心口发堵,愧疚、羞恼更胜从前,回忆此前与嬴归尘相处种种,为自己没能及早发现嬴归尘的妄心而自责,‘激’发出柏素云被小三的羞愤,竟是连带着不想见到阿琪,二人情谊变得十分微妙。
卫皇冉闵带领亲卫要在邺城休整大半月,因戎秦人对燕国作战的缘故,倒令局势吃紧的卫国松了口气。成亲以来,阿拉耶识与冉闵从未有这么长的时间在一起享受二人世界,冉闵除了上朝,其他时间都陪着妻子,大大方方地粘着她,并且一反常态地讲究起个人享受来。国库空虚,冉闵却坚持要修建琨华殿的寝宫,要为阿拉耶识建一个和她在中国一样的卧室。送给阿拉耶识一座中国式房屋的想法早就存于冉闵心中,衣柜、寝具、浴房、净房、软装饰等等,都是冉闵根据阿拉耶识的讲述,加上自己的想象用笔勾勒形状,再请巧匠‘精’工打造。阿拉耶识因为修建卫浴需要建下水道,还要建锅炉和引水的管道机关,这个工程就大了。她便一直阻着冉闵动工,可卫皇心意已决,早背着她做了许多准备工作,趁着这段空闲时间便让人大肆动工。
阿拉耶识心疼银子,起初竭力反对,冉闵却非常坚持。阿拉耶识只当他是想取悦自己而任‘性’一回,实则不解他的深细情思,差点闹了不愉快。冉闵有他的骄傲,这邺宫连地皮都未踩热便要放弃,连一个稳固的家都不能给深爱的‘女’人,心头着实难受。他想在琨华殿留下这座中国式闺房,向邺宫的继承者宣示他与妻子曾生活于斯的痕迹,想让新奇的中国风